“下去吧。”
苏辰理了理披着的单衣翻看战前需要准备的清单,看看上面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有什么遗漏的。
马上就要打仗了,这次与不同的是两线作战,苏辰心里终究是要操心的,与打中原不同,魏国没有太多的骑兵优势,所以长驱直入。与打西戎不同,对方没有坚固的城防优势,可畅快迂回包抄。
而齐梁国对于眼下的苏辰而言,算不得厉害,可两国都拥有可观的骑兵,和众多的城池。
而且涉及的后勤辎重是非常庞大的数字,几乎是这两年的积攒,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一年的战事,中途要是出现僵持,就只能以战养战!
他看着清单的内容,外面响起典韦领着一队甲士从外面走过的脚步声。
随后,身后也有人走过来,苏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房雪君也披着一件衣裳,轻柔的从后面搂住苏辰。
“陛下放心去打仗就是,家里有臣妾守着。”
从认识到如今,两人一起走过了四年,彼此之间,也有了深厚的情感。
苏辰放下纸张,握住妻子搂在腰间的手,笑了笑。
“朕知你心里担心我,不过放心,讨伐两国,也是将军们操心的事,朕稳坐后军,给将士们提提气。”
“……其实,臣妾还有一件事想跟陛下说。”
依偎在男人背上的房雪君,这些年不仅处理宫中事务,还要执掌房家,洞察力和决断都是有的,不过政事、军队,她从来不会过问,更不去插手,这是杨玉环教她的。
“何事?”苏辰微微偏头瞥了瞥身后的妻子。
“当然是夫君养在鹿阳的越国公主!”房雪君靠在苏辰肩头,看着墙壁上投影的两人影子,嘴角笑了笑:“还是要将人接过来吧,毕竟嫁给陛下了,是你的女人,留在那里终究不好,让人越国以为,陛下不待见她,说出去终究不好听。”
“你能接受?”
房雪君抿了抿嘴抬起头,看了丈夫一眼,笑容有些勉强。
“哪有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臣妾跟着你那会儿,只道你是苏府的三公子,将来也只会是三公子,就算有出息了也不过站到朝堂上,哪里知晓有天你当了皇帝……既然做了皇帝,臣妾心里也清楚,哪个皇帝后宫只有一两个女人的,所以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呵呵……”苏辰没有接这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所以……”
房雪君抬起脸凑到苏辰耳边,吹出一口气,脸红红的柔声说了句:“所以,陛下也将臣妾的师姐……也纳了吧。”
“说这么多,其实这才是皇后最想说的吧?”
苏辰看向不远的窗帘,外面响起细微的脚步声走远了,他点点头,从房雪君怀里出来,转过身将她搂住。
“等朕回来后再说吧。”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放亮,夫妻俩又温存了一会儿,房雪君为苏辰穿戴帝服、冕冠走出寝殿,典韦、许褚,和打瞌睡惊醒过来的吴子勋,一起走向前宫承云殿。
春日早晨的风拂过燕京。
天空洗出了碧蓝,白云如絮缓缓在飘,裂出的云隙,金黄的一缕阳光投下来,照进窗帘洒在袅袅熏香的寝殿里。
苏辰离开后过了一阵,一岁多的小人儿从小床上醒过来,打着哈欠,说着含糊不清的稚嫩话语,揉搓眼睛。
没看到父亲的身影,他嚅着小嘴:“爹……爹……呢?”
“你爹爹……他去打坏人去了。”
房雪君蹲下来,为小床上的孩童穿着衣服,温婉的说道。
“……长大……我……跟爹爹……一起打坏人!”
才一岁多的苏谌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母亲,含糊不清的稚嫩童声嚷嚷。
二月十五,苏辰在朝堂正式降下圣旨、发出国书昭告天下,挟带恐怖的信息,以快马冲向延塘关,奔向草原,然后南下,齐、梁两国。
而此时成千上万的军队,由南往北聚集通往草原的延塘关,也有两部西戎总计十万骑兵南下,遥相呼应。
苍鹰翱翔过天际,发出悠远的长鸣,越过云端的视线,俯瞰过下方黑色的长龙正蜿蜒而行,仿佛没有尽头。
大量的辎重器械,伴随御辇、各军将领一起进入关隘。
元兴三年,三月初二,天气转暖,夏国皇帝起大军二十五万,跨过西戎草原,南下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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