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郡王府被包围了五天后,云浅终于坐不住了,如果云幕只是要对付她,她不在乎,也有耐心和云幕耗下去,但是云幕下的圣旨可能和裴景然有关,这让她怎么也无法静下心來。
圣旨和口谕不同,口谕是隐秘的,但圣旨是公开的,如果这个事拖得时间长了,到时候恐怕就不能当成小事处理了。
如果云幕为了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倒时候要把小然推出去......云浅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再也坐不住了。
云浅本來想派赤衣暗中进宫给云幕送信,但是在这个敏感时期,云浅还真不想冒这个险。
云幕见不见她还是两说,万一到时候在把赤衣扣下,云浅知道赤衣不会出卖她,但是在她心里,这些暗卫都是朋友是亲人,她不能让他们去冒险。
云浅思虑了很久,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亲自写了封折子交给林统领带给云幕。
如果云幕还是选择不见她,那云幕的估计就是真的要拿裴景然开刀了。
就在云浅忐忑的等待中,云幕的回信到了,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马车,云浅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既然云幕还肯见她,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在去皇宫的路上,云浅的心就沒有平静过,这次她是一人前來,就连赤衣等人都沒有带。
反正她如果和云幕谈不拢,就算带上再多的人也沒用,一个人去和几个人去,沒有区别。
再次來到保和殿,云浅有些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上次离开她还以为是最后一次,沒想到才过了几天,她竟然又回來了。
云浅在殿外站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走了进去,和记忆中一样的装饰摆设,沒有一丝一毫的改变,除了那晚多出來的那抹紫色。
看着案桌上和两边桌椅上摆着的薰衣草,云浅很意外,心却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到底是云幕真的喜欢这种花,还是因为她那天的一句话?
不过云浅沒來的及多想,目光就被正坐在案桌后面的,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云幕给吸引了过去。
云浅本來以为自己能平静面对云幕,却沒想到再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心就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带着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紧张和期待。
“浅儿,过來帮我看看这份折子!”云幕从案桌上的折子中抬起头來,对云浅温和的笑道。
云幕的态度自然从容,仿佛他们两个之间什么事都沒发生一样,对她的态度和以前差不多,不,不应该说差不多,云幕看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云浅被云幕的态度弄得直接僵在原地,一时间沒反应过來,她想过云幕的千百种反应,却唯独沒料到这种。
沒有冷眼相对,沒有不理不睬,甚至沒有愤怒沒有怨恨,反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的笑容,至于那笑容里带着的别的含义,云浅目前还沒有心情探究。
那晚的滚床单的事虽然是不能全怪云浅一个人,但是以两人的角度來看,怎么说也是云幕吃亏一点。
所以,云浅现在真的是被云幕的态度给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