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伟期盼着刘平武就着周延平的话题,继续往下聊。
偏偏刘平武就像一个渣男,刚把杜国伟撩得浑身发热,他却转身就走,撒手不管了。
坐在那里,居然聊起了股经。
什么电力股有一波行情,什么日化行业会卷起重组飓风,又什么根据丁氏波浪周期,下月某股要开始发力。
你这玩意,跟《山海经》有什么区别?
天马行空,毫无边际。
杜国伟陪着笑脸,默默地听着,满腹心事。
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三四杯灌下去后,杜国伟的脸红了,身子热了,心里那个念头,就像不停往里吹气的气球,越来越胀,几乎要炸了。
我要抱大腿,我要求翻身!
杜国伟在心里呐喊着。
我马上就要四十岁了,在达特集团干了十二年,最美好的青春,全贡献给了达特,却混成这个鸟样子!
不!
我不要再当受气包!
我不要再当背锅侠!
我要奋起!
我要升职加薪!
咣当,杜国伟把酒杯重重地顿在桌面上,瞪着一双赤红的小眼睛,喷着酒气,摇头晃脑地问道。
“刘老弟,你当我是兄弟吗?”
刘平武乐了。
杜国伟终于按捺不住了。
博弈,有时候就跟钓鱼似的。
你知道我有目的,我知道你有想法。但是谁先开口谁吃亏,就看谁能撑到最后。
看来杜国伟撑不住了。
“杜哥,你觉得呢?”刘平武反问了一句。
“我拿你当兄弟,你没拿我当兄弟!”杜国伟挥舞着又圆又粗的手臂,大声嚷嚷道。
刘平武一脸忿忿不平地问道:“我怎么没拿你当兄弟了?”
“你来找我,不就是因为订单在达特EM被驳回吗?你要是当我是兄弟,直接开口啊!偏偏不开口,是不是觉得哥哥权微言轻,肯定帮不上你的忙,所以不屑得跟哥哥说?”
我就说你没醉吧!还知道反将我一军。
刘平武也装出一副痛心疾首,又心有不甘的神情。
“杜哥,不是小弟我不找伱,是你们公司内部那些破事,唉!不想连累你啊!这个订单,我也不看在眼里的。
哈哈,我果然没有猜错!
刘平武激动地握着杜国伟的手,感叹道:“杜哥真的是火眼金睛,洞烛其奸。”
杜国伟裂开嘴笑了,脸上的肉堆成了一层层的。
“我九一年就进了达特电子,员工编号四百九十七。当时达特电子决定进军彩电行业,我是研发小组二十五位工程师之一。后来达特成立家电制造事业部,我是技术部负责人。
零一年,事业部与其它事业部合并成达特EM,我是品控负责人。可惜...奸人当道啊!我被排挤去了集团,担任这个什么也不是的狗屁认证组组长。”
杜国伟终于把心中的积愤,一口气说出来了。
他端起酒杯,仰着头,恶狠狠地把残余的酒一口气喝完。
经过一番激情表演,杜国伟把手里的牌亮了出来。
该自己出牌了。
“杜哥,真得想不到,你们达特内部情况,竟然如此复杂啊。都怪我,没搞清楚情况,就一头扎了进去。结果...唉。我这订单事小,驳了周总的面子,让他在达特的威信受损,我真是难咎其责啊!”
杜国伟心里有些着急。
我巴拉巴拉,把牌都亮出来了,你也赶紧亮牌啊!
我们俩今晚聚在这里,真以为是来喝国产红酒的?
但是他现在心里越发慎重。对面这小子,看着比自己年轻十几岁,却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啊!
自己的牌出得差不多了,必须耐着性子,看看他有什么牌。
杜国伟顺着刘平武的话头继续往下说。
“是啊,刘老弟,你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它也不小。周总的威信,它很重要啊。你也是周总的朋友,不能坐视不管。”
刘平武默然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杜哥,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对周总,对你,可能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杜国伟眼睛一亮,如山的身子往前一探,急切地问道:“刘老弟,什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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