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听到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声响，然后，那道冰封之门便消失无踪，露出了漆黑的一片空间。

……

漆黑的命运树空间中，他的命运树早已经结成了冰霜，就像是一颗圣诞树……圣诞树下，无数颗殷红的果子点缀着他的命运树。

树下，一只九尾白狐正虚弱的坐在下方。

感受着丁零的到来，九尾抬起头，往头顶的虚空看了一眼。

“我来了。”

丁零轻声说着，然后他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正在闪烁的神格之星。

他神念轻轻一动，神格之星便光芒大作，光芒沿着命运树树冠落下，只是瞬间，命运树上的冰雪便瞬间消退。

紧接着，他命运树上光芒升起，直冲虚空。

丁零引导着神力进入命河，开始驱逐那些正在快速融化的基尔加丹的神力，同时他化出一个虚影落在了九尾的面前。

九尾虚弱的抬头看着他。

凝视着九尾清澈的眼睛，丁零想了想后轻声道：“多谢。”

九尾嘴角动了一动，虽然她依旧是狐狸形态，这笑容也依然迷人。

丁零呵呵一笑：“不过我很好奇，你竟然能够将剑鞘修炼进你的体内？你是怎么办到的？那现在的九霄环佩在什么地方？嗯……它的本体还有用没？”

九尾沉默了一小会后轻声道：“妾身境界……原本便是妖仙境，而且专司神兵锻造，所以能吸那九霄环佩的神灵之气。现在九霄环佩的本体，还在方丈山上，当初轩辕帝将九霄环佩与我一同送到方丈山后，羲和娘娘便将剑柄固定在了阵法之中。”

“既然九霄环佩的神灵之气已经全部在我……现在在你身上，那么本体自然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剑鞘了。”

丁零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九尾的这个说法。

剑灵是一类很奇特的生物，如果时间足够，如果法宝的主人不管，那么剑灵或者说器灵就会慢慢产生自主意识，特别是法宝的威力越强，品级越高，那么这种意识便会越是强烈。

甚至如果经历漫长的岁月的话，剑灵还可以拥有智慧，到最后化身成人。

当然，这种机会极为渺茫，甚至迄今为止，丁零都还没有听说过什么法宝的器灵是化身成人了的。

但九尾和精卫却是两个例外。她们两个本身就是智慧生命，然后死亡之后，不知道被轩辕黄帝用什么大手段化成了剑灵——这种手段最起码明月是做不到的。

这样一来，她们就非但拥有自主意识，智慧不说，甚至还能继续修炼。

而她们的修炼，便是吸收轩辕剑和剑鞘本身的力量。

精卫是比较懒，如果她不懒，一直修炼的话，只要她愿意，如今无坚不摧的轩辕剑也可以只是一把普通的废铁。而她本身，则可以化身成轩辕剑……

九尾虽然不懒，但在刚才的最后一刻，她原本可以就此离开，却将神甲主动交还给了丁零，护住了丁零的神躯。

想到此，丁零轻声道：“你是不是打算跟我到人间，然后就找机会离开的？”

九尾只是沉默几秒便点头：“是的。”

丁零没想到九尾会这么干脆，他微微一笑道：“为什么？要成为器灵，必须遵循誓言的吧？”

“但那是对轩辕黄帝所立。”九尾淡淡的说着，她抬头看着丁零：“你不知道，自由是多么宝贵的东西。”

丁零眼角微微动了动，这下换他沉默了。

感受着神力依旧毫无阻碍的将基尔加丹的神力驱逐，丁零轻轻的呼了口气。

“我不问为何你最后改变心意，但我这个人呢……一向不喜欢剥夺别人的自由。回去之后，如果你想走，我肯定不会拦你。”

“至于现在……嗯，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大火炉才是正事。”

丁零说完，他便将神念收回，然后手一招，轩辕剑便回到手中。

他睁开眼，眼前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