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冷笑。

“我承认，她们……曾经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可惜……这些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女娲娘娘沉默：“不是我安排的。”

“编，你继续编！”

“是命河安排的。”

丁零冷笑更浓：“那还不是你？命河难道不是你执掌的？”

“没有任何人能够执掌命河。”

“那命河哪去了？”

“命河……在你那里。”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丁零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在他这里？

女娲娘娘的声音继续响起：“你的命河，就是命河……所以，没有任何人能够安排你的命运，只有你能安排你的命运。”

丁零沉默，然后摇头：“不，我已经不相信你。”

冷笑和嘲讽慢慢升起，他继续道：“而且……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够和我说话的，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是大虚空！这是宇宙开天辟地的时候炸出来的那一片虚无！如果我真的能够破开这里的空间，那么……这无尽的虚空将会把整个现有的世界完全吞噬！”

“你说，我怎么出来？”

“我怎么能出来？！”

女娲娘娘终于也沉默了，良久之后，她的声音才低低的响起。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丁零微嘲：“蒙你所赐，我好歹也是站在整个世界巅峰的男人，如果到了现在都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我岂不是让你蒙羞？”

“所以……无论你是我妈也好，还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娲娘娘也好，还是什么鬼东西也罢……请你不要再说了，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好不好？”

说完，丁零便准备将心神沉入识海最深处，并陷入永眠。

原本，他有无数的疑问要问她，他也有数不尽的怨言和思念要对她倾诉。然而，当她的声音真的在他心底响起的时候，他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就在丁零不再理睬那个声音的时候，声音又有些突兀的响起了：“我是谁？”

这句话让丁零微微一愣，但他瞬间便有些恼火道：“我他妈管你是谁！反正你不是我妈！我妈已经死了！就算你是女娲娘娘，又与我何干？你消失几千年，现在人间需要你，你好好的给我在人间呆着，好不好？！”

“丁丁……对不起。是的，我是女娲，但……我也真的是你母亲。”

“既然我是女娲……你就应该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

丁零慢慢的做了个睁开眼睛的动作。

女娲，曾经做过什么？女娲造人，女娲……补天？！

“是的，相信我。你打开山河社稷图……然后，就回来吧。”

丁零脸上升起一丝笑容，这笑虽然他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但他却知道，自己笑得肯定比哭还难看。

沉默良久后他轻声道：“真的吗？”

“除了离开你那一次，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最后一个问题。刚才泰穆尔和左斯被我抓了进来，他们仿佛消失了，他们是去了哪里？还有……执掌时间和空间的至高神呢？”

“他们本身便是依托规则才存在的至高神，大虚空中没有任何的规则，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消失了。”

“时间和空间的至高神……”

“你出来就会看到了。”

山河社稷图中，有一个镇图神灵，有百万阴兵。

丁零不敢冒险打开它，他怕一打开，存在于山河社稷图中的所有“人”便会烟消云散，彻底的湮没在虚空之中。

丁零眼睛一亮，一缕神识顿时进入乾坤空间之中，渡入山河社稷图。

一片广明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