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的时候,公司接了一个六路市场旁的烂尾楼项目,是六路市场的四个合伙人,凑了几千万包下来,简单内外翻新后对外出售,我就和小曾,被安排到那里,临时做起了售楼员,我信誓旦旦的问小曾,我要是卖出去一套,有提成吗,小蹭笑着说,那必须的,你不要都不好使。
余总还特意招了3个女售楼员,1个是“白富美”洪姐,那会拎的包包都是驴牌,小团队的销售主管,曾经是空姐,后来《落地清开手机》中的某个桥段,就取材于发生在她那天出航的班机上,因为这件事受到严重的惊吓,她就辞职做起了地产销售,另外两个,有个姑娘叫小菲,因为我们5个人在项目现场,每天面对面,小菲经常跟我一起吃饭,平时工作也看上去跟我更亲近些,洪姐还打趣道,这俩人,跟处对象似的,可人家姑娘明明有男朋友,我虽然纳闷但也没多想,后来离职后也没再联系。
项目前期,因为推广费用不多,主要靠去六路市场发传单,有一次,我正要走进一家服装店,里面的老板和几个人正在整理衣服,还没等我说话,就听到大声地呵斥:“滚!”我还想解释,紧接着又是:“滚蛋没听见吗,赶紧滚,听不懂人话是怎么?”后来,有一段记者采访岳云鹏的视频,他曾提到自己做服务员时,永远无法原谅那个呵斥他的顾客,当时看到那一幕,我非常的理解,到现在我同样也没法原谅那个人。恨恨的回到漏着寒风的售楼处,也就是烂尾楼的门口,我跟小曾说了,小曾安慰我说,忍了吧,六路市场的老板,你惹不起,不光有钱还有势。后来发生的事儿,小曾也用他的反应回答了我。
事情是这样,四个包下烂尾楼的老板中,有一个就是六路市场的BLACK大佬,是真的没什么文化,签合同的时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签子是画的圈,这是真的,也许你没法理解。这厮,年轻时晃里晃荡不学无术,属于什么赚钱就干什么。90年代初,就在六路市场摆摊,那会都是用转头划线,谁先去谁就占着。后来规划要建六路市场的时候,他也胆大,果断花三千块一个摊位的“大价钱”,定了几个铺子,要知道,那会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二百多。再后来,六路市场改建,从过去大棚式的露天场地,变成了现代化的商场营业模式,商铺价格水涨船高,日租金甚至达到最低七百元一天。郑总,就是那时参与的六路市场销售,经常有人拿着几万块的现金,找到郑总,让他通融通融,郑总后来跟我说,那会年轻,一个是职业操守一个是不敢,其实压根没啥事,后悔没捞一笔。后来,有很多商业项目,都想复刻六路市场的辉煌,结果没有一个成的。现在,受到电商的冲击,再加上像谩骂我那样的老板太多太多,试下衣服都要被骂,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除了外地人,奉市人几乎再也不去光顾,可谓日落西山,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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