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远,挤挤就行。”李健把车窗玻璃摇下。旷荣昌却说:“我跟德保走路过去吧,又不是很远。”把车上蜷腿坐着的旷德保唤了下来。
“德保你若是喝醉了,我就不跟你走在一起了,没喝酒之前,我愿意跟你聊天走路都得。”旷荣昌明显是嫌旷德保酒后酒品不佳。
“我喝醉了,从来不象其他人一样呕吐。只是人事不省而已,其实人脑袋还是清醒的,腿脚一点力气都没有。”
“酒要适量喝,过量就伤身体了。”
“道理都懂,但是无法控制酒瘾呀,你不知道,酒瘾来了,那种抓腮挠耳,烧肝燃肺那种难受劲,旁人是体会不到的。”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祺山基地。
李健把皮卡车停放在仙塘坑水库坝底下,何少军的施工队在山坡上搭建了一个临时木棚,十多个壮汉正抬拉着一台变电器往木棚里去。
凿岩机开始在山脊那条山路,取石凿岩,几个工人推着大板车把凿松的岩石搬到水库排水渠处。
旷德军一眼看见承包商何少军在排水渠口指挥工人施工,于是走近去,喊道:“何老板,交给工人师傅做就行了,来我工棚喝一杯酒吧。”
何少军说:“我刚才还去你办公室找你,你的别墅我帮你做了两张效果图,正要给你看看。”
宅基地申请也批下来了,早上,严志强把消息告诉了他,旷德军现在就想打电话,问一下严村官有空来喝酒么?
被何少军一句话打断了念想。
“他若来你基地喝酒,别人一举报,他的大学生村官生涯,马上也就到头了。”
是啊,被就地免职的杜谷生,正睁着一双大眼,鸡蛋缝里挑刺呢。
何少军请的工人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一大早在家吃过早餐后,骑电动车或摩托车来水库做工,傍晚收工又赶回家去吃晚饭。
旷德军本来叫工人中午那餐可以到他养殖基地开餐,但工人都从家里带了饭盒及饮用水,中午坐在树荫下胡乱进食以后,找块草地,休息上二个钟,又开始干活。
回到工棚,旷德喜把饭菜都搞掂了,正招呼大家入席。
何少军把别墅效果图交给了旷德军,被旷荣昌安排到上席坐下。
“错了,错了,怎么把我推到上席来坐?”何少军推托着不肯入席。
“何老板,你听我说,一是外来是客,你看这些都是叔侄兄弟,只有你是外来的贵客;二是你是老板,跟旷总是平起平坐的;所以理应你坐首席。”
因为旷荣昌经常替人操办红白喜事,对于这一套规矩,他是滚瓜烂熟。
旷德军是主人,一定要跟何老板并排坐上席,才是道理。
曾祥元跟李健坐了右首次席,自已和德保坐了左首次席;其他人随意。
按年纪上,旷德寿比旷德保大上几岁,因为旷德寿几十年来惯于被人忽略,所以在这种场合,旷德寿的位置便随意了。
旷德军坐在主席,又是主人,按道理是要负责照待客人,负责调动气氛的,你主人都不主动热情,在座客人不好下筷夹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