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县令大人的这位贵宾,在暗示自己不要急着走,已经准备起身离开的刘大亭长不由眉头一挑,眼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哈,区区一个外来户,竟然敢留老子?
那老子还真就不走了!
能耐老子何——
“刘季,你还不走……”
萧何起身,看刘大亭长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自古喝酒,浑然没有半点想要离席走人的意思,不由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停忍不住停下脚步提醒道。
他和刘季也算是老相识。
更知道,这货的身家和秉性,今天虽然大吹法螺,说什么贺钱万,其实一分钱也没拿,纯粹就是过来吃白食的。
还以为这货混吃混喝完了,就会干脆利索地拍屁股走人,结果,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宴会散了,别人都走,他还赖着不走……
咋滴?
这是不想收场了是吧——
人家好歹那也是县令大人的贵宾。
看着给自己使眼色的萧何,刘季屁股动都没动,一边自顾喝酒,一边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萧兄弟只管自去,放心,没事,刘某待会就走……”
萧何知道这货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心中估计是又藏了什么鬼把戏,懒得搅和他的破事,当即拱了拱手,起身离开。
吕公见状,赶紧起身,亲自相送。
他虽然说是与县令大人有旧,被县令大人奉为贵宾,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前来避祸的落难之人罢了。
今日前来祝贺的这些人,之所以能来捧场,也只不过是看在县令大人的面子。没了县令大人,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但凡能进厅内的客人,他都笑脸相送。
萧何是县里的主吏掾,他更是不敢怠慢,一直送到大门口,这才与萧何拱手作别。
人都走出多远了,萧何回头,发现吕公还站在门口目视着自己等人离开的背影,见自己回身,笑着再次拱手示意。
萧何忽然有点明白,刘季那厮,为何敢诈称贺钱万,又为何敢酒宴散尽,依然敢留在那里不动如山的原因了。
“这个刘季……”
萧何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刘季是不简单,但如今看来,这个吕公也不简单啊。
宴会散场。
吕公亲自起身,把县令大人送出门外,重新回到客厅,见大厅里早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个一文钱贺仪也没带的刘季,还在神色泰然地继续享受着眼前的美酒。
就跟没发现如今的客厅,已然只剩下了他自己一般。
“刘亭长,请书房一叙如何……”
刘大亭长闻言,放下手中拎着的酒壶,举起袖子,抹了一把嘴巴上的酒渍,毫不犹豫地大步跟了上去,老子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怕你区区一个外来户?
到了书房,吕公请刘大亭长坐下,又亲手给他倒上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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