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纸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心想这些司机很多都是这样无视骑手,哪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只能奋力将油门往死里扭,希望呆会儿少溅点水在身上。
还有三五米,我已经感觉到空气中远远飞溅的水雾。
我们的车即将和喷薄的水柱相遇之前,忽然之间,就感觉车上一轻,然后洒水车就原地静默了。不但兰花草的歌曲停了,水也停了,车也停了。
紧接着我又感觉车上一重。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开后,又很快回到了车上。
纸人继续说:“有的司机素质很高,知道对行人和非机动车礼让关水,有的却故意想淋湿别人看笑话,也不怪我让他吃点苦头。”
我经过洒水车时瞥眼望去,龙头差点都扶不稳!
洒水车的驾驶室里,司机正惊恐万分的想打开车门逃生,因为从仪表盘、空调通风口、驾驶台的各种缝隙中,正在疯狂朝车内喷洒的水柱!眼看瞬间就会灌满整个驾驶室。
我心中无不担忧,说:“这会出人命吧?”
纸人说:“我教训人,不要你多嘴。”
我不由得降低了速度,一直从后视镜里瞄那辆洒水车。
好在我发现灌满的水都从另一侧的车窗里喷了出来,原来是另一侧的车窗并没有关紧,看来这个司机无非是吃点苦头,命倒是保住了。
“目的地就在您的右侧。”
没多大功夫,我们终于在导航声中,接近了目的地。但是我右侧只是一个小区入口。
我发现栏杆拦着,进不去了。于是说:“到了,你下车吧。”
“开进去。”纸人说。
我看着栏杆,摇头说:“这不拦住了吗?”
纸人说:“叫他开门。”
“我疯了吧,他理我才怪。”我虽然知道这太过荒唐,但也不敢违抗纸人的命令,毕竟我是亲眼见识了她的这许多特异功能。
我把车直接走到栏杆前面,按下了喇叭。老张这车的喇叭估计是接触不好,发出“哔哔哔”的很小分贝。我按了半天又靠吼,终于惊动了在岗亭里打盹的保安。
毕竟是高档小区,保安的年纪不是那种六七十岁的大爷,而是四五十多岁的大爷。那大爷满脸你的不耐烦,说:“干什么的你们?这么晚吵什么吵,这是高档小区,电动车不让进,走吧!”
的确,这个别墅小区,平时进进出出都是豪车,他知道根本就没有骑电动车的业主。而半夜三更的一辆电动车竟然吵了他的清梦,他自然有点脾气也敢冲着我们发。
我说:“劳驾开一下门。我送外卖的。”
那保安不耐烦的说:“你逗我玩啊?半夜三更谁点外卖啊?别闹,这不是你们进的地方!走开吧!”
那保安也用手电扫向我们,发现我们3个大男人挤着坐在车上,没一个像好人,好像中间还夹着个小孩,不由得怀疑的说:“你们别是搞绑架的吧?”
说罢,他应该是想起自己包围小区业主的职责,马上返回岗亭拿起对讲机,警告我们说:“我警告你们立即远离我们小区!不然的话,我就要通知人过来控制你们,并会立即报警!”
“他不让我们进啊。”我小声朝身后说。
“那你开近一点。我跟他说。”纸人声音倒是非常的平常说。
我只得对那保安说:“她和你说。”
“谁啊?谁和我说?”
然后尽量的将车子靠近栏杆。保安狐疑的再次将手电照向我们,另一手拿着对讲机,保持着一米五的安全距离,随时准备呼叫支援。看模样还挺专业的。
“我警告你们退后啊,最后一次警告!”保安确认不认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想被我们其中一人蛊惑,就大吼起来。
“是我!”纸人提高了声音。空寂之中尖利的女声,刺破了保安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