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则不断的下令,让靠拢过来的士兵,都去后方,把前面的路放开。
整个队伍便就有了次序。
不久。
凉军主力就集结的差不多了,齐元白和燕高阳,还有李信他们,也回到了李怀的身边。
“追!堵!杀!”
李怀对他们说了三个字,便让他们立刻去执行。
两军在一次混战在一起,但和之前完全不同,现在的形式可以用一边倒来形容。
不过。
高昌王部是越散越开,跑的远的,已经往两翼数十里,整个百里都是人。
都在往西跑。
人在一堆,到还要好弄一点,这散开之后,就跟杀猪一样,简单是简单了,可是效率就慢了。
李怀一直期待能找到淳于越,擒贼先擒王,但或许是他天命不该绝。
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找到。
一个晚上的时间。
人都散的没有边际了,甚至有些敌人都已经突围出去了,其余的都一个劲的跑。
效率又慢了许多。
李怀本来就不敢奢望,把高昌王部的主力全歼,但足以让他一蹶不振了。
继续追!继续堵!继续杀!
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此刻。
屠淖也和穆音想见了,他比预计来的早一点,这是因为他把所有的辎重都丢掉了,就连甲胄都舍弃了。
穆音正打算拼死一战,李怀的传令官跑了过来,命令她带领部队撤出战斗。
已经没有意义了。
李怀原本做的预想是,淳于越不突围,而是一直坚守,守到屠淖赶来。
这样的话,李怀要想把淳于越打散,会至少多出一到两天的时间。
而且还要提前出血狼骠骑营这支奇兵。
那么,穆音就得把屠淖拦在外面至少一天,李怀希望她能拦至少一天。
现在用不着了。
淳于越选择强行突围,导致全军涣散,溃不成军,损失现在还无法计算。
总之,能堵的,都堵住了,剩下的也只能试着追一追,能追多少算多少。
再剩下的,能抓就抓,抓多少算多少。
最后运气好一点的,追不上,那就只能让他们跑掉了。
屠淖刚要强攻,穆音掉头直接走了,这让他一头雾水,还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回过神来后。
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便让全军停下,派出探子先四周打探消息。
很快,他就从溃兵那里得知,主力部队已经全线溃败了。
他再支援也没有意义了。
屠淖沉吟了片刻,当即下令回赶,在黄河东岸前三十里,构筑防线。
凉军最终也只追到了这里,看到屠淖构筑起的防线,只能停下来了。
因为追击过程成,部队相对分散,也没有攻坚的武器,没办法和屠淖砰砰。
要等后面的友军集结过来。
这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里,屠淖收拢主力部队败下来的残兵,在凉军集结之前,他终于是等到了淳于越,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趁着凉军短时间无法发起有效的进攻,马不停蹄的渡过黄河,回到了河西,回到了下庄,再重整部队。
最后收拢残兵不到两万人,十万大军,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只剩下不到两万人!
淳于越把自己关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几天不出,也不吃不喝,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打成这样。
后援呢?光明圣庭呢?
他们都在干嘛?
高昌王部溃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右翼,红衣大祭司没有等回红衣大主教柳妃,便和红衣主教商议了一下,最终决定,撤回右翼的联军。
他们以为战争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谈判了,还想着李怀会提什么过分要求。
他们要改如何应对。
然而,战争真的结束了吗?
屠淖不这么想,他敲了淳于越数次门,都没有得到回应,最终强行把门给撞开,看到憔悴的淳于越,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王,凉军还在河东集结,他们也许要攻打下庄,他们想要统治整个河西。”
“……”
淳于越没有给于任何回应。
“大王,我们到底是守,还是继续撤退,如果要守,还请大王下令,令后方送些物资过来,我们的大炮,基本都丢在河东了。”
“……”
“大王……”
“……”
河东。
李怀把军队驻扎了离黄河三十里的位置,也就是之前屠淖构筑重要防线的位置。
他也有些犹豫不定了。
究竟是打,还是谈?
无论怎么选,都有利,但无论怎么选,利益都不会太大。
仗是打赢了,可是他一寸领土都没有得到,唯一值得庆功的,就是打废了高昌王部。
未来数年,高昌王部对凉州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然而换一个方向想想,他要是打过黄河,拿下下庄和湟水出口,和景泰连成一片,他就等于拥有了整个河西。
以后不管什么人,商队也好,西域也好,中原也好,想要来往河西河东,都要经过他同意。
再进一步。
要是能打到左翼腹地,把高昌王部赶走,占领左翼,把西海和祁连山平原收入版图。
他就彻底无忧了。
可是。
凉军打完这一仗,损失也不小,元气有些不足,他是心有余力,而力稍微不足。
现在不打,等高昌王部稍稍恢复元气,再想拿下西海,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到底该怎么办?
李怀也快把自己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