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概也随同屠淖向西撤退了。
看来。
屠淖就没打算要守下庄,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早知道这样,就应该第一天就强攻。
说这个也没用了。
“地图!”
李怀吩咐道。
两名副官立即在他身前,撑开一副左翼的地图,有些潦草,很多细节无法标注出来,只有一个大致的地貌。
毕竟他们对这边地形确实不清楚。
能有一份能用的军事地图,就算不错了。
“高昌王部的王庭在这里,青唐城,距离我们约一百五十里,能到青唐城,只有一条路,湟水两岸这一百五十里的峡谷,两边都是山脉和原始深林,地形异常复杂。”
李怀皱起了眉头,如果说屠淖把他的六万人全部打散,散布在这中间,跟她们打游击。
那就太坏了!
齐元白往中间一指,补充道:“青唐城的前面还有一处战略位置,叫河湟间,乃是青唐城的门户,敌人必定会在此处阻击,我们无法绕过去。”
一百五十里,一百五十里……
听着好像不远,若是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能到,可这鬼地形,还有随时可能出现的埋伏。
不太好搞啊!
“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淳于越陇西之败,便是因为过份轻敌,我们决不能重蹈覆辙。”李怀沉声说道。
“宁肯慢,不可大意!”齐元白符合道。
李怀思虑一会,“那也不能太慢,我有一个想法,派一支先锋部队,于大军前二十里,把地形摸熟,这样就有把握了。”
“这样的地形,这样的环境,敌人随时可能会袭击先锋,大军又不能及时支援,王爷想派什么人?”齐元白问道。
没别人了。
“铁牧的血狼骠骑营,就算面对数倍之敌,也可和敌人周旋一阵子,大军可及时赶到。”李怀沉声说道。
齐元白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担忧,说道:“王爷,血狼骠骑营……太累了!”
陇西之战。
铁牧带着血狼骠骑营,东征西讨,从陇西打到黄河东岸,击溃了丁马二部,又在黄河东岸阻击屠淖,然后马不停蹄的回头围攻淳于越,又从陇西追击到黄河东岸。
不知道跑死了多少马。
有些伤元气。
现在又让人家打先锋,这会不会对他们太苛刻了。
“铁牧不去,那就只有我去了,没得选,传令铁牧,问问他的意见。”
李怀不喜欢啰嗦,如果铁牧不想去,那也行,那他就自己带白马义军上。
让他自己选。
最终。
铁牧毫不犹豫的令了军令,半天后,提前向左翼腹地进发。
李怀则在下庄耽搁了一天,他要重新安排好下庄,这将是重要的后勤中转站。
而后按照原定计划,李怀在湟水之南,齐元白在湟水之北,齐头并进。
李怀特意交代一点,一定一定要保护好炮军,攻城的时候需要他们。
敌人也肯定会处处盯着笨重的炮军。
铁牧进去没多久,就遭到了敌人小规模的埋伏,好在早有防备,没有出现什么损失。
但速度就不得不慢下来了,他得把这一块摸清楚,并让跟着他们后面的斥候兵建立哨所,才敢让大军通过。
屠淖撤出下庄后,并没有走多远,他就在暗中盯着凉军,看着凉军的布置,他直接联想到刺猬。
完全无从下口!
凉军太稳了,先锋部队侦查不说,侦查完了,还要建立哨所,哪怕大军过后,哨所也不撤,后面还有殿后的。
根本不可能悄然靠近凉军主力,更没办法破坏凉军保护的死死的大炮。
但明知不可能,他还是要试试。
不断的发出小规模的袭击,就打凉军的先锋部队,虽然没办法造成太大的威胁,至少可以拖延些时日。
他拖延的越久,淳于越在后方招募的兵力越多,物资也会越丰盛。
因为柳妃成了李怀俘虏的原因,光明圣庭不能明着出兵或派出大宗师参与战争。
但一直在暗中给高昌王部输送物资。
换一句话来说。
高昌王部又一次成了光明圣庭的炮灰,淳于越心里也清楚这点,只是他没得选。
一百里!
凉军走了二十多天,算起来,平均每天不到五里路,比打拐的老太太都慢。
但稳!
终于,凉军见到了左翼门户,河湟间,一座跨越了湟水,横在山谷间的要塞。
李怀通过双筒望远镜观察了一番,这座要塞长约二里半,高两丈余。
通体是用岩石堆积的,而且做了加固。
可见明显炮垒八座,暗中怕是更多,而且在要塞两侧,还布置了伏兵,人数众多,下面的山石全部破坏了,植被也被砍伐了,要从山上突破,难如登天。
唯有强攻!
然而,要塞前太窄了,中间还有一条湟水,虽然到了这里,湟水河跟河沟宽度差不多了,但总是阻碍。
最多能投上去两个营的兵力,再多人就挤不下了。
如果敌人发射霰弹,那简直是寸步难行。
骑兵在此处,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以低打高,神威大炮的射程优势荡然无存,要想把炮弹打在敌人城头,敌人的炮火,也必定能打到他们的炮兵阵地。
刷!
城头上突然放下来一卷宽布,字如房室般大小,写:怂蛋少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