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自己一家子都管不饱,谁又闲心去管老丈人家里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这个年代,男人都被拉去打仗了,女人多得根本不值钱。
可你女儿嫁得好是福气,但也不是你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理由啊,村里的人没少因为这事儿跟郝三柱闹,搞得郝三柱在村里的人缘越来越差,最后干脆带着老伴住到了村子的东头。
因为远离聚居地,这里只有郝三柱老两口。所以蔡琰分发锦缎的第一站,自然就选在了这里。
她跟郝娘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大牛跪在郝三柱夫妇面前哭的样子,身后几个同伴一脸悲伤,默默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牛哭诉。
蔡琰一把拉住了要走进院子的郝娘,示意她稍等片刻。
这时,隐约听到大牛的声音传来。
“阿爹,你回头管管小花吧,她这次砸了祠堂门口的香炉,上次砸了我大爹家的门,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大爹这个族长威严何在啊!”
郝三柱眼皮子直跳,他知道自己女儿的本事,女婿说的这些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郝三柱的老伴叫满花,长得五大三粗的,是村里妇孺中堪比男人的强劳力,此时豹眼圆睁的指着女婿大牛骂道:“我说你跪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男人,小花是你媳妇儿,你媳妇儿被人欺负了,你不帮着给她出气,反而来求我们去收拾她不成?”
别看大牛长得魁梧雄壮,跟满花一比气势,顿时就落入了下风,急忙辩解道:“阿娘可别这么说,我大爹只不过是让她帮着给主家挑水而已,她回来就打上了我大爹家。”
满花浓眉一蹙,反驳道:“不可能,小花是我生养的亲闺女,她不会无缘无故找事的。”
郝三柱也说道:“女婿啊,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花虽然……那个了一点,可她确实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去砸你们的祠堂闹事啊。”
这时,大牛身后一个年轻较小的少年站出来,悲愤的哭喊道:“是主家的小公子,是他说小花姐是母刚鬣,逼着小花姐学猪叫,还拿鞭子抽小花姐的脸……呜呜呜。”
“什么!”满花、郝三柱、大牛同时一惊。
大牛更是反身抓住少年的肩膀,面目狰狞的质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早说?还有小花脸上的伤口,竟,竟是被鞭子打的……我,我……”
少年被他抓的双肩生疼,哭哭啼啼的应道:“是小花姐,是她不让我告诉你的,她说大爹是主家的狗,他不让二爹和大牛哥你们为难,所以她才自己去找大爹家的麻烦。”
大牛顿时愣住了,想起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成猪,脸上还被抽了几鞭子留下深深的疤痕,他身为男人却无能为力,一时间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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