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华攀着高壮的李实一瘸一拐走下山来。
他早上从家里出来,是从东边上的鹤山。
如今下山跟着李实,走的是靠西边方向。这条小径看起来平日极少行走,杂草灌木丛生,还坑坑洼洼的。倘若不扶着人,估计他得摔上好几回。
而且,看这李大哥的架势,倘若不抓紧了,他肯定要自顾自走掉。
别以为他没看到这李大哥嫌弃的眼神!
俩人下山的位置,恰好就在村中部的外沿。不管是要回自己家,还是去李实家,都得穿过半个村子。
这会儿,爹娘他们还没回来,骆华当然不敢一个人回去村东头的骆家,他厚着脸皮跟着李石回村尾。
这会儿已近午,又不是农忙时候,村民们开始陆陆续续返家用饭。
俩人手抓着手(大误!)走在路上,也碰到了好几拨。
骆华心大,压根没注意到村民们异样的眼神。
李实是漠不关心。
骆华抓着李石的手臂,喋喋不休地把自家堂哥的恶行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一个为了银钱,一个为了去城里打长工,竟然趁他爹娘亲哥亲嫂去邻村吃酒,想把他偷偷绑了卖给一个鳏夫,还是带着拖油瓶的鳏夫!
骆华忿忿不平:“你见过这样的极品吗?这是哪门子的亲人?”
他没料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自私的人,也完全没料到这个时代竟然可以男男成亲,不对,是结契。
李实闻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
唇红齿白,个子矮小又瘦不伶仃,除了肤色泛黄不太好看,是挺秀气的。
比之往日看到那些……咳咳,都差不离。
骆华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径自巴拉巴拉。
好不容易进了李石那破败的院子,他才住口。
扶着堂屋那张崭新的方木桌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骆华舒了口气:“谢谢啊,李大哥。”
李石轻嗯了声,转身拐进东厢就不见人影。
真没礼貌。骆华撇撇嘴。算了,好歹也是帮了他一把。
他低头拉起裤管,露出肿如猪蹄的右脚踝。
他试着按了按——嘶!
麻蛋的,这仇结大发了!
骆向富骆向贵,你们给哥等着!
他正兀自咬牙切齿,一只大手越过他,把一瓷瓶放到桌面。
“伤药。”
骆华眨眨眼,再抬头,放下东西的李实已经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嘛。
不过——骆华感动地拿起瓷瓶——这年头,伤药可是好东西。谁家舍得拿银钱换伤药放家里啊。
又不是整天要用的东西。就算扭着了,也是找大夫要些药酒什么的揉揉就好。
骆华拔开木塞,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这瓷瓶伤药,看着就不便宜啊。
这李大哥也没想象中那么差吗?这李家看起来家境也不怎么滴,竟然如此大方。
骆华想着,顺手脱了鞋袜,把伤脚架在左腿上,倒了点药到自己手心,龇牙咧嘴地按到脚踝上开始按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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