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骆华就看到宗祠里人头济济,估摸着除了小孩儿,这里得有半个村子的人了。若不是祠堂够大,估计这些人得站到外面。
他扶着李实还没蹦到门口——
“哎哟!”骆华的大伯娘陈玉梅,也就是骆向富俩人的娘,一看到他俩就拍着大腿咋呼,“老四啊!你咋做出这样的事呢?你让家里人的脸往哪儿搁啊!”
骆华俩人都没搭理她,径自绕过她往前走。
陈玉梅顿时拉下脸,啐了口口水,转身一扭一扭地进了祠堂。
骆华的爹娘骆长安、林月,以及他亲兄长、骆家排行第三的骆荣没等骆华近前就迎了上来。
“小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了脚?严重吗?”骆华母亲,也即是林月一脸担心,顾不上问他跟李实的事情,扶着他手臂连声问道。
李实快速地扫了一眼骆华的脸——这称呼倒贴切。
“怎么才半天功夫就伤了脚?”骆荣蹲下来掀起他的裤脚看了看。
骆华没注意到李实的视线,拉起骆荣,再拍拍林月的手,“我没事。扭伤脚而已,过几日就好。”
骆长安一脸担心:“怎地这般不小心?家里还有一点酒,回去给你……”
“咳咳。长安啊,你们一家子还不赶紧过来,都等着你们呢。”李老村长敲敲拐杖,中气十足地喊道。
骆长安几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忙扶着骆华继续往祠堂走。
“小花,这是怎么回事啊?”进门前,林月低声询问道。
“娘,没事。”他看向骆长安跟骆荣,“一会儿你们看着就行,我自有主张。”
俩人面面相觑,迟疑地点点头。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一定帮你!”骆荣低声道。
这样的家人,骆华更觉得自己做下的决定没有错。
几人在中间站好,骆长安几人自觉略退了两步。
那厢李老村长拐杖一敲:“华娃子、实小子!跪下!”
李实还没开口,骆华就不悦地皱起眉头:“李爷爷,我敬您是村长、年纪也大了,才叫您一声爷爷,您还真就不客气上了?我这膝盖跪天地、跪父母长辈,唔,大官我也跪。不过现在,你姓李我姓骆,我们一村子虽然就这么一个祠堂,供着的可不是一个祖宗。凭什么要跪您?”
李老村长威风了一辈子,突然被这么顶了回来,顿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骆长安三人更是诧异。小花什么时候这么大胆?说话这么麻溜了?
原本黑着脸被叫过来的李建中顿时笑了:“嘿,华娃子说的也没错。”就该有人治治父亲的死要面子,被人随口忽悠几句,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开堂会审。
到了这份上,骆华跟李实估计都不好收场了。
可惜了这两个娃子……
唉,不管怎么说,该处理的还是得处理。
“不过,华娃子,这坐着的可不止我爹一个,还有你族里的长辈们,你还是得跪。”李建中看了李实一眼,“而李实,是我们李姓后辈,更是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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