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姐姐的孩子出生后，老妈每日来往眉宇间的疲惫。

当三年之后，老妈患病，一家人带着老妈去哈市检查时的漫不经心。

当老妈的检查结果出现时，那宛若晴天霹雳的冲击。

当昏暗的街道上，自己牵着老妈，回旅馆时，她紧紧抱住自己胳膊的手。

当一家人联合骗老妈她只是得了结核病时，她如释重负的脸。

当几次点滴之后，老妈已经近乎没有行动能力时的无助。

当半年之后，老妈已经彻底丧失行动能力时的窘迫。

当……

当最后的最后，老妈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握住姐姐的手，喉咙中发出刺耳的怪叫的时候……

那一幕幕，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就这样在毛易的脑海里浮现。

最终，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化作了今生离开家门前，老妈担心以及期盼的脸颊。

一抬头，毛易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前。

拿出手机，毛易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喂？”

“妈，我阿易。”

“啊？忘带了什么？我这就给你送过去，你说你这孩子……”

“妈……我毛易，永永远远的，都是您儿子！妈……我爱你！”毛易说完，挂断了电话。

手机关机，大步流星地朝着学校走去。

毛家。

毛妈呆呆地看着手机话筒，整个人似乎愣住了。

“老婆子？”毛爸的声音响起。

毛妈似乎回过了神，偷偷抹了一下眼角，毛妈回了一句：“没事，就是告诉我要进学校了。”毛妈将手机挂断，微微侧对着毛爸，去了厨房。

正在织着渔网的毛爸，也没有在意。

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电视。

随着铃声响起，高考开始了。

07年的高考分为两天。

七号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八号上午文综或者理综，下午外语。

学生们检查好铅笔和橡皮等工具之后，老师开始了发卷子。

毛易坐的是第一排最边上，这是一个十分不好的位置。

因为是第一排，所以正好就在监考老师的鼻子底下。

而且因为灯下黑的原则，实际上却往往是监考老师监督的重灾区。

不过毛易并没有在意。

拿过卷子，拿起铅笔和答题卡，毛易开始了审题。

第一题……

C。

一个突兀的字母出现在了毛易的脑海里。

他整个人微微一愣。

他此时连题目还没有看，怎么就C了？

然而让毛易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的是，当他审完题之后，第一题的答案就是C！

难道……

“报告！”毛易举起了手。

“什么事？”因为此时已经开始考试，所以监考老师有些皱眉。

“老师，请问能给我一张白纸么？”毛易提了一个要求。

监考老师分为一男一女两位。

“打草稿？”男老师问道。

毛易没有解释。

男老师虽然好奇，不过还是递给了毛易一张白纸。

毛易道了声谢，开始根据脑海里浮现出的记忆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见到毛易并没有其他不良举动，男老师这才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毛易可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虑老师的感受，根据脑海里突然间浮现的念头，很快，毛易就将所有的选择题做完了。

看着白纸上的答案，毛易有些发怔。

定了定心神，毛易连忙开始继续看起了其他选择题。

然后……

全对不敢说，但是最少毛易能够看出来答案的那几道题，答案是对的！

怎么办？

是根据这个念头去写，还是根据记忆中的这一份答案去写呢？

毛易挠了挠头，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