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一时卡住,什么跟什么。
晏小妹识图理解她哥的脑回路,毕竟她哥认字都只认半边。少顷她道:“哥是想说得寸进尺?”
晏淮沉思,晏淮放弃,他装模作样点点头:“是这样的。”
晏小妹心思转的快,按她哥的法子,她不但能挣钱贴补家用,还能拓展人脉,指不定什么时候听得有用消息,就能帮助宁荣。
但有几个问题,京里的官夫人吃用精细,等闲之物入不得官夫人的眼。且她耳塞目盲,哪里晓得官夫人的喜好,哪里去寻到这些东西,又谈何投其所好?
晏小妹失落垂首,瞥见案几上的两篮枇杷,猛的抬起头。
她试探问:“哥怎么晓得东门哪家茶肆有枇杷?”
晏淮嘚意昂首:“天天搁外面转悠,这京里我门儿清。我连隔壁街李铁匠家里的狗每天傍晚去哪里撒尿都晓得。”
众人无语,又觉得是这个道理。
宁荣还要开口,被晏小妹眼神拦住。
晚饭时,晏小妹还有些心不在焉,给宁荣夹一筷子苦瓜,“相公吃。”
宁荣口中泛苦,他讨厌苦瓜。
对面的晏淮光明正大挑食,看的宁荣羡慕不已。
夜深了,众人各自回屋,晏小妹一番好劝,总算哄得宁荣暂时性同意。
次日宁荣上值,晏小妹给他一个装枇杷的木匣子:“上次兰侍读关心你,你给他尝尝。”
宁荣顿了顿,为难道:“娘子,翰林院内待我好的人,不止兰侍读一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
晏小妹一怔,又羞又愧,“是我小性了,差点误了相公。”
宁荣揽过她轻声安抚,随后前往翰林院上值。
晏小妹将家里活计做了,天光大亮,晏家人醒了,晏小妹端来丰盛的早饭。
见家人吃的香,晏小妹犹豫问:“哥,你原来想做枇杷买卖,是打算怎么开价?”
“在本钱上翻个三四倍呗。”晏淮将水煮蛋掰开,蛋黄丢他爹碗里,他不爱吃。
晏父气的吹胡子。晏小妹赶紧打圆场,又有些忐忑:“开价太高,会不会得罪人……”在她哥嫌弃的目光下,晏小妹住了声。
昨儿两篮子枇杷,一共十斤,家里人吃了两斤,剩下三斤送给孙常寅的娘子,算作请人递消息的报酬。真正卖的枇杷只有五斤,开价太低自然不成。可是开价太高……
晏老娘吃饱喝足,剔着牙对女儿道:“你做一锤子买卖,就往死里开价。不做一锤子买卖就开高价,不然往后还做不做了。就是夏日里,枇杷也是两天一个价。”
晏小妹如当头棒喝,她回屋换上她最好的衣裙,分拣三斤枇杷提上骡车,却犯难了,下意识道:“哥,我还得去找个车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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