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和王安玉、王化先商量了一番,还是要努力争取徐冠五,只要是他不和**最后摊牌,就要把他争取过来。
争取徐冠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徐冠五占领的徐家河口,是清平县、武平县委通过运东地区秘密交通线的咽喉,党内的一切文件、信函、报刊和工作人员,均经此路运送。
自从徐冠五进驻这里以后,对这条秘密交通线形成了极大的威胁。所以徐家河口必须要变成红的。
冯保平又来向韩行汇报情况,借着这个机会,韩行决定带着几个人,穿着便衣,要再去“拜访”徐冠五。
这回冯保平带路,韩行、王安玉、李大中几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向徐家河口驶去。
韩行这几个人骑的自行车也挺有意思的,真是除了铃铛不响,其余的都响,连闸也没有,几十里地能不打炮就算不错了。
几个人向东南行进,便进入了沙区。这里原来是满目黄沙的古河道,历史上黄河的几次改道,在这里形成了深深的痕迹。
各种杂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随着寒风摆动。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灰蒙蒙的颜色,就像一幅年代久远、失去光泽的水墨画,呈现出一片萧杀的冬日景象。
狂风突然间铺天盖地的卷来,把黄河故道上的黄沙抛到天上,像千万条黄龙在天上翻滚。刹那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怒吼,满天沙石发疯似的狂飞乱舞。村庄、河流瑟瑟地萎缩在那里,不敢展示自己丝毫的风采。没有了天,没有了地,风沙主宰了一切。
就像恐龙时代一切由恐龙主宰着一样,现在是一切由风沙说了算。
眼前的黄河故道,不是宽宽的长长的干涸的壕沟,而是一眼望不见源头的黄而泛白的土梁。土梁上没有残垣断壁式的一段段堤石,也寻觅不到被水冲刷光滑的“河溜子”,只有那踏上去感到绵软而厚重的沙土。
这里的沙土颗粒,松散而具柔性,像遍地撒着的砂糖,那么自然亲切。这种黄土,不单单堆积在黄土梁般的黄河故道上,而且遍布在一望无际的广袤的鲁西北平原上。这里是古黄河经年淤积的土地,鲁西北人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这里成了他们的生命之本、立足之地。
那高出平原的黄土梁,是古黄河淤积泥沙后而抬高的旧河床。从这高低起伏的旧河床上,可以尽情地想象当年黄河水越过坝堤汹涌咆哮的骇人残状。丰水季节,这里肯定是一片黄黄的汪洋。
立于黄河故道上,俯首贴近黄土梁,仿佛听到妇女孩子被水追赶的呼救声,仿佛听到屋墙泡塌的撞击声,仿佛听到因糊口卖儿卖女母子分离的哀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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