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说:“在我动手术的时候,是这个中国士兵给我输了血,救活了我。在他需要鲜血的时候,作为一名医生来说,作为一名被他救护的伤员来说,都必须给他输血。相信我吧,在医生的眼里,没有敌人,只有病人。”
“那好吧!”韩行只好点了点头,又对樱子说,“那我就代表南征军谢谢你了。不过请你量力而行,不要抽得太多了,适可而止。”
樱子的鲜血,通过输血针管和一根细细的管子,成串地进入到了输血袋,一连输了两大包。
范树瑜看了看樱子苍白的脸色,对她说:“你不能再输了,你的身体太弱。”
樱子说:“李大中的伤我看了,很重,需要大量的血液,两包是不够用的,再输一包吧?”
范树瑜勉强地又向她抽了一包。
樱子站起来的时候,有点儿晕眩,差点儿歪倒,范树瑜一下子扶住了她。她扶着椅子,稳定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病房。
樱子在病房了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她又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两口开水。她的心里挂念着这个Rh阴性血型的病人,在病房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又走到了卫生队的手术室。
手术室外面同样等待着韩行、张小三、吴小明和警卫连的战士们,他们都挂念着李大中的手术是否成功。
手术室也是相当的简陋,用一间民房临时改造的,茅草屋,一间破板子门,里面用石灰刷了墙,做过简单的消毒。
站在屋外面,就听到了屋里手术器械的撞击声,也能听到了屋里的说话声。主刀的是著名的军医张大夫,手术在紧张地进行着,张大夫的额头上不时地渗出了汗水,助手王小玲不时地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输血包里,一滴一滴的鲜血通过了一根细管子在慢慢地流入了李大中的血管。
腹腔被打开了,张大夫看到了李大中的伤情,一个劲地摇着头。一个弯曲的弹片已经插入了肝脏的一小部分,另一个大头就在腹腔里裸露着,要取出这个弹片,就要触及到肝部,一但处理不好,就会引起肝脏的大出血,病人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范树瑜看到了李大中的严重伤情,也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个手术没法做,换了卫生队的任何一个大夫都没法做。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再缝合上伤口,等待奇迹出现。如果没有奇迹的话,病人就只有等死了。
张大夫对范树瑜进行着眼光交流,那意思是:“范队长,你看看还有别的办法吗?我是做不了了。”
范树瑜想了想,张大夫做不了的手术,卫生队里别人就更做不了啦。只好小声地说道:“那就缝上吧,再等等看。运到了大后方去,看看有没有办法。”
张大夫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在准备着缝合手术。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缝合,因为伤口已经化脓,每天还要引脓,如果不引脓的话,那病人就要严重感染,得败血症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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