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轻叹口气,爬下床去洗漱,出去的时候就见桌子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
“那个是家主交代的。”佣人道:“说你生理期痛得厉害,现在还痛吗?”
沈谙一愣,眼前又浮现昨晚雍逢州在厨房里切生姜的背影,她摇摇头说不痛了,坐下吃早饭。
佣人道:“家主对你真好,这红糖水是他亲自煮的呢。”
“……亲自?”
“对啊。”佣人笑呵呵道:“老实说我们都吓了一跳呢,家主恐怕是生下来就没有下过厨房吧?不过他煮这个还有模有样的。”
她这话其实说得都比较委婉了,事实上他们今早上看见雍逢州进厨房,差点以为是出现了集体幻觉。
沈谙抿着唇角,哦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并没有碰那杯红糖姜水。
她今天学校里有课,是很重要的专业课,一直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她还是没做完手上的实验,实验室里的人都走完了,沈谙正有些烦躁,忽然听见敲门声:“可以进来吗?”
沈谙抬头,就见谢霈站在实验室门口,他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衣,下面是黑色的休闲长裤,整个人显得修长挺拔而极有距离感。
也就是这时候大家都去吃午饭了,否则谢霈出现在这里又要引起一阵轰动。
“你怎么来了?”沈谙疑惑,她将自己的东西收进柜子里,“你别进来了,里面东西多。”
她洗干净手,穿上自己的外套,这才走到门边,“找我有事吗?”
谢霈道:“请你吃个饭。”
沈谙抬头看看,谢霈:“你看什么?”
“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啊。”沈谙道:“真是不得了,谢霈竟然说要请我吃饭。”
“……”谢霈道:“你一直这么多话吗,走不走?”
“走啊,”沈谙说:“请我吃什么?”
“你自己选。”
沈谙:“那我可得宰你一顿,吃学校外面最贵那家西餐。”
谢霈的出身非富即贵,自然不会在意这点钱,他嗯了声,两人一起往校外走,引起无数人窃窃私语,他们都已经司空见惯,并不当回事。
“你,”谢霈忽然开口:“你跟那天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沈谙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下,“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好到这地步吧,你为什么会好奇这个。”
“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沈谙喃喃道:“只是你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非要说的话,债主吧。”
谢霈:“你欠他的债,还是他欠你的债?”
沈谙:“……你问问题一直这么犀利吗?”
之前沈谙一直觉得是自己欠雍逢州的债,但如果沈思黎遭遇的横祸由雍逢州而起,那似乎就是雍逢州欠她的债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谢霈沉声道:“你都离他越远越好。”
“……什么?”
谢霈说:“待在他身边,你可能会遭遇这世间所有的不幸。”
“他不是什么好人,我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