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琅没理他,他拢了拢被金属划破的衣袖,采集了几滴伤口处的血液,让一旁的
() 队员拿去做检测。
他随即想起自己离开实验室的本意(),
?(),
旁边的窗户却不知何时碎了一地。
许清琅心头一跳,连忙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了房中地上的几只鸟怪。
那几只鸟怪身上结着寒霜,僵硬地掉落在地上,已经没了生息。
像是被冻死的,许清琅心神微震。
他眸光扫过室内,并没有在床上看见青年的身影,却在门后角落里听到些许动静。
许清琅关上房门,顺着声音看去,果然看见了在角落旁缩成一团的青年。
青年身上还穿着他那件宽松的白大褂,整个人蜷缩在墙角,纤长手臂环抱着蜷起的膝盖,长发垂落在身侧,随着身体的颤抖而轻晃着。
许清琅连忙走过去,在青年身前蹲下后,柔声问:“你还好吗?是不是被吓到了?”
听到他的声音,青年从双臂中缓慢抬起头,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黑眸中酝着些浅淡的雾,眼尾泛红,衬得那颗泪痣的颜色也更艳了些。
见青年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许清琅便又开口,声音轻柔得仿佛在哄小孩一般:“没事了啊,鸟怪已经离开了。有没有被伤到?告诉我,好吗?”
青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这才摇了摇头。
许清琅心下微松,指了指那几只显然死得不正常的鸟怪,试探着轻声问:“是你做的吗?”
青年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身体又瑟缩了一下,眸中划过些茫然。
他摇摇头,片刻后又迟疑着点了下脑袋,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许清琅看出他状态不太对,便没再追问。他视线轻晃,突然看见了青年脖子上的红绳。
红绳下方坠着两枚玉坠,一枚是小巧的、指甲盖大小的鱼形玉,另一枚是块方形玉,上面似乎刻着字。
许清琅犹豫两秒,指了指那红绳问:“能让我看看吗?”
青年仰起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纤瘦脆弱的脖颈,露出在许清琅的视线内。
许清琅指尖捻起那块方形玉,看见了上面的字——
“江瑭。”他低声念道,“这是你的名字吗?”
江瑭眨了眨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许清琅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失忆的青年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眸光扫见青年腰侧,雪白的绷带间隐约又渗出些血色,许清琅便伸出手说:“来,我们先回床上,好不好?”
江瑭和他对视片刻,长睫轻垂,视线顺着他的胳膊滑落,停在了男人的小臂处。
那处的衣袖被划破,浅色的布料被可怖的血色浸透,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破损的衣服下,隐约可见几乎见骨的、极深的伤痕。
许清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以为江瑭是害怕这可怖的伤痕,便想换一只手。
谁知受伤的胳膊还没放下,手腕却被人轻轻攥住。
长发青年轻轻撩开他破烂的衣袖,垂着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伤口,毫无血色的双唇紧紧抿起。
许清琅低声说:“刚刚不小心伤到了,没事的,过两天就能好。”
他话音还未落,伤口出却传来轻微的、温热又湿润的感觉。
是青年的眼泪。
许清琅猛地怔住。
江瑭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眶泛红长睫湿润,精致的眉头紧皱着,嘴唇开合却没能发出声音。
似是心疼极了,青年低下头,柔软的唇轻碰了一下伤口处翻开的皮肤,薄薄的眼皮一眨,又是两滴眼泪落下来,砸在了伤口上。
许清琅正欲说话,瞳孔却骤然收缩。
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与之同时,阵阵晕眩感传来。
他只来得及反抓住青年的胳膊,低低地吐出一个字:“你……”便被急迫袭来的黑暗所吞没,落入到一个清瘦微凉、仿佛带着大海味道的怀抱中。
江瑭扶住许清琅的肩膀,唇角轻勾了一下,抬手帮男人扶了扶歪倒的眼镜,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男人深邃的面容轮廓。
下一秒,本应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却咻然睁开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