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的圣眷啊!
都已经到了单独为他设立官职的地步了。
这可都是用他那份祸乱天下的奏折换来的。
奸臣!
祸国巨奸!
可以说他的每一次升官,每一份荣宠都用出卖士绅换来的,所以愤怒无处发泄的地方士绅们,只好继续去刨他祖坟,可怜铁家祖坟俨然网红打卡圣地般。
每天过去刨的各地士绅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从湖广专程过去的。
没过多久就刨的只剩下一个水坑了。
而且山东士绅甚至试图刺杀他,所以这样看三百抚标神机营真的很有必要,不然他就算能躲过一次,也躲不过士绅们连续不断的刺杀。但他是躲过了,他的家人却很难躲过,他的一个儿子出门时候不小心被人用毒箭射死,一个女儿被绑架然后失踪,有传闻卖到商船上了。
不过他却再次升官。
含山大长公主为了弥补他的丧子之痛,给他加了太子少傅。
然后又导致了河南士绅们对他的报复再次升级……
“这有些麻烦啊!”
杨丰一脸纯洁地看着面前的急报。
河南布政使司加急奏报,邓州及周围几个州县士绅,因为铁铉之事,和他那些兄弟发生冲突,并在邓州发生械斗,而且其他几个州县也都有小规模械斗,地方士绅正在联合起来驱逐他那些兄弟,后者虽然也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
驿丞幸灾乐祸地说道。
“官府不管?”
刘文愕然道。
“邓州知州早就辞官,如今是同知代行州事,同知就是襄阳的,自己家还有一千多亩地呢,一样对铁铉恨的牙根痒,没过去亲自刨一镢头就算仁至义尽了。
再说这是激起公愤的,除非朝廷派兵镇压,否则光邓州自己可压不住。”
驿丞说道。
“如此律法何在?”
刘文愤然说道。
他是大学毕业,农科进士,就是要到邓州当判官。
他这话声音略微大点,正在过去的肩與上,一个原本哼哼的老头立刻睁开眼……
“儿娃子,莫要乱说话。”
他冷哼一声说道。
“高龄以耆老之尊,当以奉公守法垂范后辈,却仅以铁公一份奏折,就辱其先人,毁其祖坟,于国乃身犯律法,于家则失教子孙,晚辈不过说句实话而已。铁公奏折无论对错都是他为臣之责,更何况纵然他有罪,也得朝廷处置,岂有私刑毁其祖坟之理,以大明律毁人祖坟乃重罪。晚辈乃邓州判官,如今奉命上任,高龄在邓州犯罪,于公晚辈亦不能无视。”
刘文行礼说道。
然后几个老家伙全睁开了眼。
“原来还是位官爷,不知官爷是哪一科进士?”
老家伙说道。
“恩科,农科进士。”
刘文说道。
老家伙们互相看着,而刘文面前的老家伙则示意抬肩與的把他放下,然后他颤巍巍走出,走到刘文面前。
“如此说来,官爷是天子门生了?”
他说道。
“不敢,晚辈的确是先帝学生。”
刘文说道。
老家伙点了点头,然后颤巍巍凑到刘文面前,突然很诡异的一笑,紧接着就向旁边倒下……
“哎呀,新科进士打人了!”
他边倒下边喊着。
“进士打死人了。”
“何太公被打死了!”
……
那几个老家伙立刻喊道。
然后他们纷纷推着青壮上前,青壮还没反应过来,都有些迷茫的站着,其中一个青壮最先清醒,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其中一个老家伙,后者则很干脆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青壮立刻抡起棍子就冲向前……
“打死这狗官给何太公报仇!”
他吼道。
其他青壮这才醒悟,立刻蜂拥而上……
“砰!”
蓦然间一声枪响。
所有人吓得全停下了,那轮着棍子的青壮,还双手高举棍子,然后惊恐地看着指着脑门的燧发短铳,而刘文手中,另一支燧发短铳枪口还在冒着烟。在刘文身后,他的几个随从已经冲出,一个个全都拔出燧发短铳指着这些青壮……
“何太公是吧,您这讹人的路子很熟啊!您就没想过,我从京城到邓州上任,辗转千里,会没有点防身手段?想讹我打你,然后让这些人把我打死,左右这里也没有别人看到,王驿丞是本地人,自然不敢作证说你讹我,最后就成了我殴打老人,这些青壮义愤之下失手打死?
你这也有几分急智啊!”
刘文看着地上老家伙说道。
后者也傻眼了,躺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们这点技俩,早就被杨大使猜到,就如今这局面,你们以为我会孤身上任?
错了。
我们这些到地方上任的,其实都带着兵的。”
刘文说道。
而那些随从很干脆地掏出了腰牌。
“活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讹人的,都讹到锦衣卫头上了。
认识上面的字吗?
锦衣卫小旗。
你们围攻锦衣卫,形同谋反,你们摊上大事了。”
一个随从笑着说道。
那青壮手中的棍子瞬间掉落,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砸在老家伙身上,后者突然抽了一下,紧接着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