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时候运输手段多了。
陆路上有汽车,火车,像那火车拉着几百万斤一天就能跑到北平,海上有装几万万斤的大船,一船就够你们这河上运一年的,就算是你们这样的运河,也有装几百万斤的铁船在跑。”
夜幕下杨丰装逼中。
“那得多少人划船?”
围观者惊叹道。
现在他前面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连对面屋顶都已经人满为患,都在惊奇的看着这个皇帝钦定的穿越者。
铁券和圣旨在一旁摆着呢。
皇权背书,不容置疑,信不信都得把他当成一个穿越者。
虽然都不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只要知道皇帝说他是从六百年后一个大夏国来的使者就行,而确定了这一点后,那所有人,无论军民士绅,男女老幼全都聚集在此,看着他在那里讲述那些匪夷所思,但的确令人悠然神往的东西,同时不经意间接受他的私货。
杨丰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不用人划船,我们都是用机器,都是几万马力的机器,相当于几万匹马一起拉着。”
“那得多少草料养活?”
“我们不用草料,我们是烧油,烧石油,从地底下采的油。”
“啊,你们用油喂马?”
“呃?”
……
然后在里面验尸的知县走出来,打断了杨丰的扯淡。
“大使,下官已查验明白,的确是盐商王义在城外看着大使携带钱财颇多,故而心生歹意,与此处店主徐贵合谋,在酒菜之中都下了毒,意图将大使毒死然后瓜分钱财,此辈皆咎由自取,下官会向陛下奏报。只是大使孤身一人,又携带大笔钱财,的确容易被歹人惦记,下官与谢千户商议,派兵护送大使前往徐州等候含山公主一行。”
他说道。
客店里的人并不是说全都被杨丰杀了,还有几个伙计幸存,抓他们一问就行。
更何况还有那些下了毒的酒菜,县衙又不是没有干这個的,拿酒菜验一下有没有毒就行,这个案子也不是什么复杂的,而且不仅仅是杨丰的事,在后面猪圈下面还挖出一堆骨头渣子,所以杨丰不是第一个受害者,这些年已经有三个倒霉蛋做了包子馅。
据说这客店的肉包子还很出名呢!
当然,桃源县百姓情绪稳定,不少人还感慨的回忆起很久远的记忆。
“不用,我就是不想跟他们一起,这才自己溜了的。”
“呃,无论大使是否愿与含山公主同行,在鄙县之内鄙县就有护送职责。”
“那你们把我送到邻县,东边是什么县?”
“沭阳。”
“那就把我送到沭阳。”
“杨大使……”
“县太爷,你是在教我做事?你们皇帝要我跪拜,我都不听,怎么你想让我听你的?你觉得自己比你们皇帝权力还大?”
“呃,下官这就去安排。”
“还有,这里有一千贯,去准备些酒菜,我要在这里请他们吃酒。”
“杨大使,宵禁快到了。”
“这才七点多,夜生活才开始呢,宵什么禁,你是知县,还不是你说了算,伱就说你一个知县,有没有权力决定是否宵禁吧!”
杨丰随即向后一伸手,后面已经成了他临时保安的阮信,赶紧把那本店历递上。
这东西在这时候很重要,这是官府发的,类似于发票,不但人要登记,携带的物品也要登记,如果人在住店期间死了,这些就由官府通知其家人领取,这个制度目前还很严格,朱元璋的目的是确保那些行商的财产安全。他并不是不重视商业,相反他对商人很保护,只不过后者必须合法,如果是合法的,那么反而受到严格保护,任何刁难商人的官吏,都允许商人抓了去找他告状,地方官员敲诈勒索的同样也会严惩。
当然,这个时代经商,有几个真正遵纪守法啊!
杨丰拿过店历打开……
“道衍,北平庆寿寺主持。”
他表情深沉的说道。
然后他看着这个著名的老阴贼。
“这还是位得道高僧啊,快给高僧搬个椅子来,我与高僧说会话。”
他说道。
“边塞小庙,不敢称高僧。”
姚广孝合十行礼说道。
不过他还是很痛快的在阮信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杨丰表情诡异的看着他,他也慈眉善目的看着杨丰,两人同时一笑。
所以朱棣很清楚自己此行意味着什么,同样他也真离不开这个老家伙,但一起进京又怕他爹不爽,直接把这个老家伙弄死,干脆兵分两路,他先行一步走驿道进京,这个老家伙走水路,从这条路线南下。这样也就可以避开朱元璋的视线了,然后无非在南京找个寺庙暂时住下,朱棣有需要拿主意的事情,就近去找他咨询。
至于用真实身份,这个没必要隐藏,朱元璋还不至于连这种小事都知道,用假身份被查出才是真正的麻烦。
那个需要伪造度牒,伪造路引,很容易被查出。
“我有一个小秘密要告诉你。”
杨丰一脸认真的说道。
“杨大使有何事赐教?”
姚广孝笑得跟蜈蚣精一样伏耳说道。
“这个秘密很重要,我连你们皇帝都没告诉,也就是看你是个出家人,可以放心告诉你,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杨丰低声说道。
然后他还很警惕的看了看后面的阮信,阮信瞪大眼睛期待着。
“大使放心,贫僧乃出家人,不问世事。”
姚广孝笑得更像蜈蚣精了。
“我们那个大夏国,都城其实就是北平。”
杨丰压低声音说道。
姚广孝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个秘密是不是很重要?”
杨丰说道。
“确实重要。”
姚广孝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过接下来,他开始真正目光复杂的看着杨丰了,很显然他已经明白,杨丰很可能是知道他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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