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清谷道人最早的徒弟现在哪里?是否跟孙秃子和徐半瞎保持着联系?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背后的故事一定异常精彩。
我现在心中盘算着,再怎么套取点有用的信息,不料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冯金牙猛地一惊,看一眼挂钟,时间都到十点多。
“卧槽,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找?”
我猜想可能是胖虎巡逻的时候,闻到了酒菜的香味,前来讨点宵夜。
孙秃子眉头紧锁,幽幽地说:“是徐半瞎来了!开门去吧。”
我问:“你看都没看,确定是他吗?”
孙秃子自信满满地说:“徐半瞎是阴人,喜欢学鬼敲门,声音是三长两短。”
我半信半疑跟着冯金牙一起去开门。
大门打开后,徐半瞎正面如死灰站在门外,那只叫乾坤的黑狗疯狂地喘着粗气,哈喇子流了一地。
我以为它是闻到酒菜的香味给馋得流口水,当看到狗背上有一张毛绒坐垫的时候,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合着徐半瞎是骑狗来到。
是从殡仪馆的正门吗?怎么觉得有点不可能,胖虎应该不认识徐半瞎,又怎么会放他进来呢?
我着实被震惊了,从小到大见过骑马骑牛骑驴,甚至骑猪的,今天开眼竟然见到了骑狗的狠人,狗心里能乐意吗?
徐半瞎匆匆扫视我和冯金牙一眼,抬腿从我们之间挤了过去,口中叽里咕噜的骂道:“秃子,这俩门神是来接我的吗?”
“你还用接吗?想来怎么都能来!”孙秃子冷冷地回应道。
“哼,你知道就好。”徐半瞎朝火化室里面移动。
我和冯金牙赶忙跟上,分别坐在孙秃子和徐半瞎的两侧。
我们四人两两相对静坐着,谁也不愿第一个打破沉默。
汪汪……
徐半瞎的黑狗发出嘶吼,我夹起一筷子鱼香肉丝丢给它,不曾想看都没看,似乎有些嫌弃。
徐半瞎拎起一只鸡腿,直接丢给黑狗,喊道:“吃吧。”
孙秃子骂道:“一条死狗,喂它吃这么好的东西干嘛?”
徐半瞎冷笑道:“众生平等,当年清谷道人没教你吗?狗是我的狗,你又何必多管。”
我一听两人的话音带着火药味,赶忙调解几句,同时打量起跟前的黑狗,明明活蹦乱跳,怎么就成了死狗了,也许是孙秃子随口骂人的话吧。
突然,孙秃子和徐半瞎相视冷笑,端起酒杯隔空致敬,仰头一饮而尽。
我和冯金牙有点不明白这俩人的意思,他们到底是暗暗较劲呢?还是一笑泯恩仇了?
总觉这俩人之间有着千思百结的恩恩怨怨。
孙秃子叹息道:“多少年了,咱俩又坐到一起了。”
徐半瞎不甘示弱,冷冷地回应道:“我一直以为你会死在我前面,没想到你这条命还真硬,居然活到了今天。”
孙秃子没有动怒,反而笑得开心,回应道:“师弟,当年清谷道人把你逐出道观,你宁死不服,到了今天可曾有过一丝悔悟?”
啪……
徐半瞎猛拍一下桌子,险些将酒杯震翻。
“悔悟?论天资我胜过你不是一星半点,凭什么师傅就把道家绝学传授于你,我就连站在门外偷听的资格都没有,这算公平吗?”
“清谷道人自有他的用意,但你万万不该盗取阴阳法诀秘籍,否者师傅决不会将你赶出道观……”
“哈哈哈……”
徐半瞎发出几声冷笑,将孙秃子的讲话打断。
我和冯金牙相互递了一个眼神。
我轻声道:“二位要不咱们先吃饭吧,刚才刚才你们说的陈年旧事,我都知道了,如果真要聊,不如聊点我们不知道的。”
冯金牙附和道:“对对,说点生猛的,道观里有没有小师妹或者其他女性,说点跟她们之间的故事。”
我白了冯金牙一眼,骂道:“他们是在道观,不是尼姑庵,哪有什么女性。”
冯金牙眼珠子咕噜一转,补充道:“道馆里面总归也有女香客吧,保不齐有点故事……”
砰……嗖……
徐半瞎将酒杯往桌子一蹲,抬手对着冯金牙的胸口点起,由于冯金牙刚才被点过一次,所以有了防备,他迅速拿起饭碗挡在了胸口。
本以为可以安然无恙,不料徐半瞎的手指硬如金刚,竟然将饭碗击破,手指实实地点在了冯金牙的胸口。
眨眼之间,冯金牙向后倾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徐半瞎的那只乾坤狗,伸着猩红的舌头舔舐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