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秃子对冯金牙的话有些不自在,隐隐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
抬腿向前走去,超过了徐半瞎。
徐半瞎喊道:“秃子,还是我打头阵吧,真要是遇到厉害的主儿,我也能扛一下。”
孙秃子不屑道:“不用,你来断后就行了,我活这么大,还真没遇到几次对手。”
徐半瞎听出了孙秃子话中的玄机,无奈地摇摇头。
我轻声对冯金牙说道:“看到没,同门师兄弟又掐了起来。”
“可不嘛,普通岗位有竞争,修法的道人也有竞争啊。”冯金牙摊开双手,满脸的无奈。
孙秃子猛地回头,呵斥道:“你俩又嘀咕什么呢?赶紧跟上,当心遇到无头鬼。”
“啥玩意?无头鬼?”冯金牙惊大了嘴巴,几个健步窜到孙秃子身旁,战战兢兢打探着四周,生怕下一秒会窜出无头鬼。
孙秃子刚才的话不过是个玩笑,所以我依然闲庭信步走着,徐半瞎更是不慌不忙,甚至哼唱起了小曲。
“看前面黑洞洞,定叫俺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打趣道:“唱得好,这也是清谷道人教的吗?”
徐半瞎嘿嘿一笑,刚想跟我调侃几句,前面的孙秃子先开了口。
“拉倒吧,我师傅可没交过他这些,他那些淫词艳曲不知道从哪个酒馆里学来的……”
徐半瞎回骂一句:“赶紧打住,你自己不会唱,少拿话挤兑我。”
……
徐半瞎和孙秃子你一言我一语,让压抑的气氛缓和很多。
片刻后,我们来到了馆长办公室门外。
我推了几下,结果上了锁。
冯金牙把我拉到一旁,笑呵呵地说:“剩下的事交给我吧,让我体验一回踹馆长房门的瘾。”
“别啊,再想想其他办法。”我拉住冯金牙,但他力道有点大,挣脱了我,抬腿对房门就是一脚。
哐当……
剧烈的撞击声在走廊内回荡。
结果房门安然无恙,徐半瞎和孙秃子后退一步,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孙秃子点燃一支烟默默抽着,示意冯金牙继续踹门。
徐半瞎则梳理着拂尘的须子,脸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笑意。
冯金牙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脚将门踹开,结果却是这个样子,未免觉得有损颜面。
于是他运足气力,对着房门又是一脚,震得上面的灰尘纷纷落下。
可这次依然没有把房门打开。
冯金牙急了,继续踹门,口中愤愤地骂道:“狗日的馆长,没想到你的门也还挺结实,老子说什么也要踹开它,一二三……”
冯金牙口中喊着口号,恨不得将全身力气都使上。
孙秃子吐一口烟,冷冷地问:“金牙,你是不是被这道门夹过脑袋?”
冯金牙愣住了,气喘吁吁地问:“什么意思?”
孙秃子拨开冯金牙,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插入旋转,咔嚓门开了。
冯金牙又恼又羞,骂道:“秃爷,这事你办的不厚道啊,有钥匙怎么不早说。”
孙秃子弹了弹烟灰,回一句:“你也没问我啊。”
徐半瞎微微一笑,抬腿走进馆长办公室。
“嘿,你倒是不客气,让你进去了吗?”孙秃子追在后面骂道。
我按下吊灯的开关,办公室变得明亮许多。
“咱们要找的东西会在哪里呢?”我环顾着房间里陈设,一切没有变化,桌椅板凳仍在原处。
孙秃子掏出罗盘继续观察,盯着微微跳动的指针,口中念念有词。
“东西就在跟前,不要着急。”徐半瞎甩动着拂尘在房间内踱步。
“我找找馆长抽屉里有没有要的东西。”我走向馆长的办公桌,其实我是想趁这个机会翻看一下馆长的物品,以便于更全面的了解他。
“你找什么呢?”孙秃子疑惑地看向我。
我一边拉开抽屉,一边回应道:“找我们要的东西啊,没事儿,你忙自己的吧。”
孙秃子冷冷地问:“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吗?”
这一下把我给问住了,是啊,我们要找什么呢?
我只知道那东西一定和女尸有关系,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冯金牙拍着大腿,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骂道:“奶奶滴,我这腿差点废了,孙秃子的玩笑开大了。”
孙秃子佯装没有听到骂声,继续托着罗盘寻找。
冯金牙耸动着鼻子,捕捉空气中的味道,疑惑道:“什么味呀?还挺香,有点像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莫非馆长在办公室干了什么刺激的事?”
我猜测道:“好像是尸油香。”
孙秃子点点头,肯定道:“没错,就是尸油檀香燃烧后的味道。”
冯金牙嘀咕道:“怪嘞,馆长吃饱了撑的啊,没事在办公室烧什么香?”
孙秃子附和道:“是呀,所以咱们馆长一定是遇到了大事,所以才烧香。”
我拉开桌上的抽屉,里面堆积着一叠资料和照片。
拿起照片匆匆扫视一眼,结果被上面的女人给吸引住了。
冯金牙以为我翻出了什么宝贝,迅速也凑了过来,当看到照片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