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秃子说的对,你小子年纪虽然不大,但脾气拧巴的很,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住,我是服你了。”馆长猛抽一口烟,冲着我苦笑。
看着馆长这么焦急的样子,我回想起他在办公室的嚣张,心中涌起无限快意,竟然有种复仇的快感。
“我是脾气倔,没办法,天生的。”我慢悠悠地吞吐烟雾。
馆长环顾四周,确认只有我们俩人,方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只有你能搞得定,其他人都不行。”
“什么事?孙秃子都搞不定吗?”我疑惑道。
馆长无奈地摇头。
我又问:“那徐半瞎应该没问题吧?他的本事,我可亲眼见过。”
馆长苦涩一笑:“也许吧,现在联系不上他,即便是联系上了,估计也不会帮忙。”
我挑着眉毛,问:“为什么?”
馆长压低声音说:“一言两语说不清,现在跟我走吧,咱们在路上聊。”
我试探性问道:“是因为鬼胎吧!”
不料话刚出口,馆长一把堵住了我的嘴,好像怕被人听到,可眼下只有我们俩人,他又在害怕什么呢?
难道鬼胎也跟着馆长来了。
想到这里,我也有些紧张,眼下黄大仙还没解决,如果再冒出来鬼胎,岂不是让本不安静的家庭雪上加霜了?
馆长见我陷入沉默,料定我动了心思,轻声说道:“当然了,如果你对我有成见,我也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我骂过你嘛!”
我对馆长这句话感到不快,他这不是摆明了说我心眼小吗?
我正要解释,馆长抢先说道:“可就算你对我不满意,也总归要想想你的好哥们冯金牙吧,不是我吓唬你,如果我们再不行动,冯金牙的命就保不住了。”
说罢,馆长转头就走。
老爸冲馆长挥手:“是不是让我儿子去上班?那就回去吧,工作要紧。”
馆长展现出他油滑的一面,回应道:“是呀,不过杨魁说还有点事要处理,看来我只能先回去了。”
老爸板起脸,冲我呵斥道:“你个混小子,真是不识抬举,领导亲自开车来接你,你还装大尾巴狼了,赶紧收拾东西,跟领导回去。”
老妈在中间调解:“好啦,看看小魁怎么说吧,是不是真有事?”
其实,我并非不想回殡仪馆,毕竟还要为萱萱负责,我只是故意难为一下馆长,让他知道再小的士兵也是有脾气的。
老爸见我没有表态,气冲冲朝我走来,看样子打算给我几脚。
我掐灭嘴里的烟头,调侃道:“容我收拾一下行囊。”
馆长微微扭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将百婴灯放在木箱里,为了防止熄灭,特意留了几个孔。
然后把黄大仙丢在后备箱,并给它加了水和烧鸡。
老爸心疼地直跺脚,骂我糟蹋东西,自己一月都吃不了几回肉,竟然还给黄大仙喂烧鸡。
馆长见状,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到了老爸手心。
老爸握住馆长的手,动情的嘱咐道:“我家孩子脾气拧,他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尽管打他骂他,不必留情面……”
馆长也不甘示弱,充分表现了一位老江湖应有的油滑,笑嘻嘻地说:“杨魁是个好孩子,我们单位的工作标兵,准备年底给他颁奖呢。”
顿时,老妈变得激动起来,喊道:“好呀,到时候我去你们工作的地方看看,也开开眼界……”
老爸跟着点头,眼神不时打量手里的钞票,仰着脖子喊道:“对对对,去儿子上班的地方看看,实在不行就住上几天。”
我赶忙制止道:“千万别,我们单位全是电子设备,没啥好看的。”
老爸一愣,调侃道:“哎呀,瞧你给激动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殡仪馆上班呢,好啦,我们不去就是了,你好好工作吧。”
老妈拉着我的手,叮嘱道:“回去以后照顾好萱萱,别整天忙工作,多陪陪她。”
说完,老妈伸手从旁边抓了一把空气,郑重地交到我手中。
我拉开车门让萱萱上去,由于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能凭感觉来了。
父母朝我挥手,馆长也催促我出发。
就在我准备上车时,耳畔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牛大圣。
牛大圣一脚急刹停住车,推开车门向我跑来:“兄弟,先别走,我有话说。”
刚好我也有事要嘱咐他,快步向他走去。
我们选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牛大圣说:“你这是去哪?要去见徐半瞎了吗?”
我摇摇头:“不是,不过答应你的事,我记着呢,不会食言的。”
牛大圣冲我抱拳感谢。
我继续说:“我刚好有件事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