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圆滚滚的肚皮,问道:“你觉得饼干好吃吗?”
阎婆婆冷笑道:“呵呵,还是老味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味道”这三个字的信息量太大了,难道阎婆婆经常吃这种饼干吗?
她没吃出来这饼干里面有骨灰吗?
想到这里,我差点吐出来,阎婆婆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继续试探性问道:“味道和上一次相比怎么样?”
“哼,一直都是这个味道,一直都是……”阎婆婆幽幽地回应道。
这一句把我给整懵了。
看来阎婆婆没少吃这种饼干,怎么从未听人说过呢?
我把目光转向阎婆婆圆滚滚的肚子,从大小来看,至少有五个月身孕。
这摆明了不符合科学道理,前几天我见过她,当时腹部很平坦,怎么这会儿就变大了,时间根本对不上。
还有一件事让人不解,阎婆婆不是有个鬼娃娃吗?怎么不见了踪影?
嘎嘣……
阎婆婆大口吃着饼干,而我一想到里面有骨灰,肠胃就极度不适。
“天黑了,人走了,撇下谁家的胖丫头……”
阎婆婆脸上荡着笑容,这种笑跟以前不一样,真挚而柔和。
如果不是环境所致,我真的会把阎婆婆当作一位孕妈对待。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捂着腹部往门口走。
阎婆婆在身后笑呵呵地自言自语道:“嘿嘿,如果以后生个男孩就叫壮壮,生个姑娘就叫丫丫。”
“什么!”我愣在了原地,被“丫丫”两个字震住了。
前两天,我在隔壁休息室不就遇到了一位叫丫丫的小姑娘吗?
当时我还有些拿不准她到底是人是鬼,现在听阎婆婆这么一说,她应该是个大活人。
现在问题又来了,既然是个活人,那就应该出生了,为什么阎婆婆还要给肚里的孩子取名?
那个叫丫丫的女孩,到底生出来了吗?
我在休息室见到的女孩又是谁?
“丫丫是不是扎着两个辫子?”我没敢看阎婆婆的脸,同时将腰间的七节鞭紧紧握住,以防不时之需。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要给她扎辫子!”阎婆婆笑着回应。
听到这里,我大致可以肯定了,那位叫丫丫的女孩就是阎婆婆肚里的孩子。
这事实在太荒唐了,孩子明明没出世,我却已经见到了她。
我这是掉进时间缝隙了吗?
还是自己仍在梦境之中?
嗡嗡嗡……
我手腕上的七彩手链发出震动。
这不是个好兆头,它每一次震动过后,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行啦,你先走了,你吃好喝好。”我大步流星奔向门口。
就在这时,前面的那道门,居然越来越小,即将闭合。
我来不及多想,抽出腰间的七节鞭用力甩去。
啪嚓……
一声巨响之后,眼前多出了一道门。
我身体猛地向前冲去,终于从狭窄的门缝中钻了出来。
“好嘛,差点就被锁在太平间了。”我心有余悸地回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太平间依然是那道铁门。
我缓缓神,看着手中的七节鞭,感叹道:“徐半瞎可以呀,这玩意真顶上用了。”
微风拂面,让我头脑变得更加清醒。
同时,觉得裤裆凉飕飕,低头一看,好家伙,裤子已经掉到大腿根了。
“看来以后还得弄一根裤腰带,不然七节鞭抽出来打鬼,我就光屁股了。”
我一边自嘲一边把七节鞭穿进裤鼻子。
整理好衣物,默默向火化室移动。
结果刚走了没几步,只觉得胸口针扎般疼痛,然后向四肢蔓延。
胸腔内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撕咬,一阵一阵,痛到打颤。
“杨魁,你怎么了?”刘悦然从前面快步跑来。
就在距离她一两米的时候,我的身子猛地一斜,倒在了她怀中。
在我疼痛难忍之际,想起了徐半瞎的交代,他曾嘱咐我早晚喝几杯五毒酒。
但我没有听从他的嘱咐,而此刻的感受跟尸毒发作有几分相似。
我用尽力气喊道:“酒……快。”
“什么酒?你都成这样了,怎么能喝酒。”刘悦然焦急地喊道。
我抬起手指着摩托车,费力喊道:“桶里的酒……”
这时,刘悦然反应了过来,撒腿以闪电般速度把半桶五毒酒拎了过来。
猛地拧开桶盖子,对着我的嘴就往里面灌。
咕咚咕咚……
五毒酒直入我的肠胃,瞬间,我头脑清醒了许多。
但刘悦然哪里顾得了许多,索性站直了身子,双臂把酒桶环抱住,继续给我灌酒。
“哎呀,美女,哪有你这么来的,咳咳……”我用力扒拉开酒桶,嘴里鼻子里都是五毒酒,差点把我活活呛死。
“你没事啦?没想到这啤酒还挺管用的。”
“咳咳……这是五毒酒,不是啤酒。失踪人口摸清楚了吗?”我把嘴角的酒渍擦去。
“清楚了,都在这。”刘悦然掏出一本卷宗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