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笑着回应道:“嗐,我最近失眠,经常睡不踏实,早晨醒的比较早,所以四处逛逛,谁曾想不知不觉居然来到这里了。”
馆长眉头紧锁,问道:“昨天晚上你没回家?在殡仪馆过得夜吗?”
我随口敷衍道:“别提了,孙秃子一走,烧人的活交给了冯金牙,可是他手脚太慢,非得拉着我帮忙,结果一忙到后半夜,索性在火化室凑合了一晚。”
馆长若有所思般点点头,眼神时不时向红砖房方向瞄。
我脑筋一转,反问道:“馆长你昨晚也没回家吗?”
馆长面露难色,将目光从红砖房挪开,故作轻松地说:“最近有点忙,在办公室看了点资料。”
我微微点头,心想你忙个屁,大家都在殡仪馆上班,这里的领导是最清闲的,你特么居然告诉我在办公室看资料,真是吹牛逼都不带打草稿的。
“孙秃子什么时候回来呀?”我轻声问道。
馆长一怔,回应道:“应该快了,你和冯金牙再坚持几天,我也让馆里招人,给你们打个下手。”
“那太好了。”我递给馆长一根华子,他接在手里没有点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猜测他要么是为了红砖楼里面的女鬼发愁,要么是为了阎婆婆的孩子发愁。
我对馆长的愁苦佯装视而不见,心想既然他自己不说,那我就拖着你,等你什么时候憋不住了,自然会哭着喊着求我。
馆长转过身看着红砖楼,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讲。
我试探性地问:“你要去里面看看吗?”
此言一出,馆长变得紧张起来,吱吱呜呜地说:“胡闹,我去那里面干嘛。”
我被馆长的反应逗笑了,馆长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忙解释道:“不说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说完,馆长匆匆离去。
猛然间,我想起了阎婆婆的事,扯开嗓子追问道:“听说阎婆婆生孩子了,你知道吗?”
馆长停下步子,头也不回的说:“关你什么事。”
“你别紧张,我就是随口问问,对啦,你知道孩子爹是谁吗?”我阴阳怪气地问。
馆长微微侧过身,呵斥道:“你小子不要整天的瞎打听,先把本职工作做好吧,我们馆里也是有业绩考核的。”
我不以为然,放声大笑。
馆长无奈地摇摇头,匆匆离开。
我转身进入荒院,朝着红砖楼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看到地上有一堆即将燃烧完的纸钱,点点火星在微风中忽明忽暗。
我蹲下身,捏起一块剩余的纸钱,看到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不由地心头一颤,这不是普通的纸钱,而是超度钱,专门烧给孤魂野鬼的。
从纸钱的燃烧程度推测,应该是刚点燃不久,由于风向的原因,所以刚才没闻到气息。
我站起身来,朝着红砖房快步走去。
不料还没踏入红砖房,腰间的手机响了。
低头一看居然是萱萱的电话,赶忙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呢?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萱萱俏皮的声音传来。
“什么约定?”我有些茫然,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相关信息。
萱萱提醒道:“哎呀,今天说好的要见我家人,想起来了吗?”
我拍着脑门回应道:“没错,我正准备出门呢,你在哪里?”
“就在殡仪馆门口呢,快出来吧,给你带了一些早点。”萱萱声音甜中带软,让我的心情变得愉悦。
挂断手机后,我仰望着红砖楼,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院子,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大门口。
只见萱萱笑语盈盈跟胖虎打趣,逗得胖虎仰面大笑。
“呦,兄弟你总算来了,好福气啊。”胖虎见我走来调侃道。
我猛然想起了馆长和沈貂婵的事,压低声音对胖虎问道:“昨晚馆长出去了吗?”
“去哪?”胖虎有些诧异。
“离开殡仪馆,或者做了其他反常的事情?”我继续问,同时冲萱萱挤出笑意,示意她再等等。
胖虎摇摇头:“呦,你问这事干嘛?我没注意。”
这时,铁柱从保卫室走出来,喊道:“我知道,昨晚馆长没回家,一直在办公室呆着呢,我看到他房间的灯一直亮着。”
我问:“你确定?”
铁柱憨憨一笑:“嘿嘿,当然了,我亲眼看到的,从窗帘的影子看,好像还有个女人,还是有地位好啊,不论啥时候都有人陪着。”
胖虎抬腿给了铁柱一脚,骂道:“狗日的,你小子别一天天的胡扯,当心自己的饭碗保不住。”
铁柱不以为然,压低声音,继续说:“本来就是嘛,有啥不让说的。”
我想了想,对俩人嘱咐道:“这几天你们帮忙盯紧点馆长,看看他都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