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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异常激动的同事们,心中更多的是好奇。
怎么跟我预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会有很多人反对,结果受到了群众们的集体拥护。
“铁柱,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胁迫他们了?”我伏在铁柱耳边轻声说。
铁柱笑着回应:“这叫什么话,你这叫民心所向,刚才的话不是彩排,都是他们的肺腑之言。”
铁柱一把将我手中的任命书夺走,走下台向大家展示,众人纷纷交口称赞。
我有些做梦的错觉,这馆长当的也太顺利吧,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反对意见。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应该有事,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不过既然同事们拥护我,也不能强硬推迟,毕竟馆里的工作还要继续。
“好了,既然大家看得起我杨魁,那我就暂且当这个馆长,以后有什么问题,大家协商解决。”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好像我说了什么至理名言。
我酝酿了下情绪,继续说:“这样吧,废话就不多说了,从下个月起,大家的工资翻一倍。”
此言一出,大家愣住了神。
大概过了几秒,大家彻底沸腾了。
这一刻,我体会到了当领导的快感,这种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感觉,着实让人沉迷。
忽然,萱萱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我身边,使了个眼神。
我会心一笑,对台下的员工摆手道:“大家都散了吧,抽空一起聚餐。”
众人呼呼啦啦向四面八方走开,只留下铁柱在身边。
我对铁柱摆摆手,他才恋恋不舍的走开。
萱萱望着火化室,低声道:“沈貂婵要离开殡仪馆了。”
“可不是嘛!给她产假,工资照发!”我蛮不在乎地说。
萱萱摇摇头:“她是永远的离开。”
我身子一哆嗦,有些不明所以:“你刚才还听到什么了?沈貂婵人呢?”
萱萱指了指不远处,只见沈貂婵抱着孩子缓缓走来。
我快步冲了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这地方不利于孩子成长,所以我要离开了。祝贺你成为馆长,以后要多加保重。”沈貂婵望着怀中的孩子,柔声细语地说。
多加保重这句话让我觉得不适,搞得好像是生离死别。
我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规劝,酝酿了许久,最后开口道:“行吧,如果哪天想回来,随时欢迎。”
沈貂婵冲我点头致意,我只好任其远走。
萱萱望着沈貂婵的背影,问:“你怎么一句不挽留?”
“她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略带无奈地回应。
萱萱没再说话,默默目送沈貂婵走出殡仪馆大门。
“兄弟,不对,现在应该叫杨馆长了。”冯金牙慌慌张张的跑来。
“看你把你给慌的,这是让狼给撵了啊?”
冯金牙兴奋道:“听了你的话,我哥们猴五的命保住了。”
我继续敲打几句:“行啦,以后逢年过节记得给老人家上坟就行了,只要乖乖听话,屁事没有,不然……”
“怎么样?”冯金牙眉头紧皱。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还用我说啊,你自己掂量呗,撞鬼遇邪的事又不是一次了。”
冯金牙扭动着腰身,发出咔嚓的声响,气色比昨天要好很多。
我凑到他跟前,轻声问:“刚才沈貂婵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
冯金牙变得有些慌张,遮遮掩掩地说:“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说点保重身体的闲话。”
“仅此而已?”我追问。
冯金牙看了看左右没人,低声说:“沈貂婵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哦?快说。”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萱萱也侧耳倾听。
冯金牙似乎有些纠结,眼神不停地打量我。
我急了,催促道:“你小子憋屁呢?赶紧说话。”
冯金牙叹息道:“沈貂婵说谁当馆长,谁就会断子绝孙。”
我惊了,破口大骂:“狗日的,这叫什么逻辑,合着当殡仪馆的馆长还能避孕咋滴?”
萱萱扯了我的衣服,劝说道:“要不咱们别当这个馆长了,万一以后没孩子咋办?”
冯金牙被这话逗乐了。
“嘿嘿,姑娘你这是默认跟我兄弟生娃了吗?”
萱萱羞红了脸,转过身跑向一边。
我猛然想起在馆长办公室看到的骨牌,掏出递给冯金牙。
“你看这玩意是什么骨头的?”
冯金牙后退一步,语无伦次地说:“这……东西哪来的?”
“馆长办公室,你躲什么呀,很可怕吗?”
“还是老馆长牛逼,见过盘菩提子,盘核桃,盘玉的,今天开眼见了回盘人天灵盖的。”
“这是人骨头?那我赶紧扔了吧。”我惊讶道,差点把骨牌丢在地上。
冯金牙连连摆手:“扔不得啊,这玩意邪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