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孙秃子向我走来,我以为他是过来抢鱼形玉佩,于是转身就跑,孙秃子在后面追赶。
孙秃子边跑边喊:“小兔崽子别跑,我不是要你手里的东西,让我给你号号脉,看看你还有几天的活头。”
“卧槽,孙秃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徐半瞎给我喝曼陀花酒是为了救我性命,怎么还弄巧成拙了?”我猛地停下脚步,直愣愣站在原地。
这时,孙秃子已经走到我身边,果真没有抢我手中的鱼形玉佩,而是一把抓起我的手腕。
孙秃子眉头紧锁,一语不发感受着我的脉搏跳动。
我仔细盯着孙秃子的面颊,希望能从他微表情中看出端倪。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孙秃子依然没有讲话,搞得我有些心慌了。
“秃爷,咋样了?你可别懵我,徐半瞎说我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了,他没骗我吧?”我迫不及待地问。
孙秃子长叹一口气,将我的胳膊猛地一甩,转身向火化室方向走去。
“秃爷,什么情况啊?先别走呀,玉佩不要了吗?”我追在后面问道。
孙秃子头也不回:“你不是信不过我吗?如果是的话,赶紧去市人民医院挂急诊,让那些专家教授好好研究一下病情。”
我挤出淡淡地笑意,回答道:“秃爷,你这是开玩笑啊,人民医院的专家哪能看得了我的病,再说了我这也不是病吧,估计现代科学束手无策。”
“哼,亏你还知道。”孙秃子停下了脚步,双目圆睁看着我。
其实,我也知道孙秃子一直神神秘秘,但此刻除了信任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了徐半瞎给我喝的曼陀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心里直打鼓,也没机会弄明白,倒不如问问孙秃子,兴许有意外收获。
我好声好气地说:“秃爷,你别生气,主要是最近发生了大多事,我心里也是乱了,你就跟我说说情况吧。”
孙秃子似笑非笑的说:“你呀,死不了了。”
听到这话,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直觉告诉我,孙秃子后面还有话,至于是惊喜,还是惊吓,要等他说了才知道。
果然,孙秃子砸吧着嘴,说:“虽然你死不了了,但这辈子怕是也只能跟死人打交道了,改不了行啦。”
我先是一愣,不禁笑了起来:“哈哈……秃爷,你这话真够逗的,徐半瞎给我喝了一碗酒,合着就把我固定在殡丧行业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杯曼陀花酒也太牛逼了,这哪是一碗酒,分明是一份终生制合同,扯淡。”
孙秃子有些不悦,摇摇头继续赶路,嘀咕道:“他妈的,你就是个混小子,明明不相信我,又非得让我说,等我告诉你结果了,又是这态度,算啦,以后你的事情自己做主吧。”
我望着孙秃子离去的背影,不知该不该追上去,我掏出那块鱼形玉佩,在手心轻轻摩挲,感到一丝的凉意。
“秃爷,徐半瞎让我带给你的鱼形玉佩还要不要?”我扯开嗓子喊一声。
然而,孙秃子没有回话,身影消失在了小路转角处。
我没再上前跟,转身回到了化妆室。
当我推开大门的时候,沈意欢正在准备化妆工具,操作台上躺着一具往生者,不是别人,正是周铭。
我一步一步向操作台靠近,沈意欢似乎看出了我的异常,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继续前行。
沈意欢停下手里的活,安慰道:“我知道你和周铭关系挺好,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还是要想开一点,为了不让你太伤心,接下来的工作交由我完成吧。”
我目光转向沈意欢,未在她脸上看出一丝的表情变化,更别提什么哀伤了。
说实话,我对沈意欢的反应既有预料,又有些失望。
我郑重地说:“我一定要参与,顺便查一下周铭的死因,一定要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沈意欢慢吞吞地说:“你怀疑有人谋杀他?不可能,他浑身上下一点伤痕都没有,或许是死于急性疾病……”
我反问道:“你所谓的急性疾病是什么?心梗?脑梗?还是其他,如果问题不是出在周铭身上,而是另有凶手,只是这个凶手看不见摸不着而已。”
沈意欢听到我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目光不由地看向后门处,手里的一把钳子也摆错了位置。
我猜测道:“沈意欢,有些事我不清楚,是因为我刚来,但有些事你怕是比我清楚,对不对?”
沈意欢微微张大嘴巴,似乎有些什么话要说,却又咽回了肚里。
我催促道:“你还是把知道的说出来吧,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