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逗逗她,反正回到出租屋也没什么事,不如找个乐子,排解一下心情。
“嗐,不是什么好车,野马而已,听过吗?”我打量着姑娘的身段,确实有几分姿色。
“哦哦,我听说过诶,不过还没坐过呢。”姑娘冲我抛了一个媚眼,好像在暗示什么,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故意装傻。
未等我开口,姑娘又发话了:“小哥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我笑了,还真是头一回被姑娘在大街上套近乎,但我不打算告诉她实情,以免把她给吓跑了。
“美女,我是化妆师,你应该知道吧。”
“哇,当然知道啦,那以后可不可以找你化妆呢?”
我早就预想到她会这么说,于是痛痛快快地回一句:“当然没问题,你和朋友或家人都可以来找我,包你满意。”
“小哥哥,你真是太好了,能加个微信吗?”姑娘笑嘻嘻掏出手机,催促我扫码,但我没有动手。
我苦笑一下,掏出殡仪馆印的名片递了过去:“需要化妆记得打给我。”
姑娘接过名片,匆匆扫视了一眼,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双手叉腰,气得嘟嘴,接着对我口吐莲花,把我祖上三代问候了一遍。
我摇头晃脑地走开,感觉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当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周铭竟然和吴日天站在一起,他们并肩作战,想要从太平间冲出来,结果被阎婆婆给拦住了去路,阎婆婆抬起干枯的手臂,左右手分别扼住他们的喉咙,周铭和吴日天发出一阵惨叫,四肢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阎婆婆的手掌就像巨大的钩子,让二人无法逃脱。
等我醒来以后,感到头痛欲裂,赶忙吃了几片镇痛药,可依然头痛,试过体温,却发现正常。
想着要不要请一天假休息,可馆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实在脱不开身,只得带病前往。
到了殡仪馆门口,恰巧遇到骑电动车上班的孙秃子。
我打量着孙秃子破破烂烂的电动车,调侃道:“秃爷,你这么不舍得买一辆汽车呢?”
“为什么要买?拉死人用吗?”孙秃子瞪我一眼,转动电阀驶入了停车场。
我本来想和他多聊几句,结果孙秃子直接一句话给堵死了,我不知该如何插嘴,只得一边摸索怀中的鱼形玉佩,一边寻找新的话题。
“秃爷,昨天的事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我挤出一分笑意,孙秃子咧嘴冷哼,将破旧电动车停稳放好。
孙秃子抬起胳膊用力拍打翘起来的车座椅,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的,这车又该收拾了,不收拾就不舒服,车就和人一样。”
我自然听出来孙秃子在指桑骂槐,可毕竟自己有事求他,也只能老实的配合,说:“是呀,车就和人一样,总要相互磨合,期间难免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不过相处久了,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孙秃子点点头,转身出了车棚,我赶忙跟了上去。
“秃爷,昨天我们光顾着说话了,忘记办正事了,这个是徐半瞎给你的。”我边说边把鱼形玉佩往外掏。
突然,孙秃子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我手中的物件,接着轻叹一口气。
我轻声问:“这玉佩是干嘛用的?”
“不干嘛用,是个老物件,徐半瞎啊徐半瞎,你怎么还没死?”孙秃子盯着玉佩呢喃自语。
我一怔,当初徐半瞎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孙秃子还活着吗?这会儿孙秃子反过来询问徐半瞎怎么样?搞得俩人好像相爱相杀的情侣。
“徐半瞎挺好的,其他的话没多说,只是让我把玉佩和信封交给你。”我目光聚在鱼形玉佩上。
鱼形玉佩在阳光下闪着异样的光泽,我看到鱼脊骨上有一道淡红色的线条,就像这只鱼的命脉。
我轻声问:“秃爷,玉佩是古董吗?”
孙秃子撇嘴道:“这就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哎!”
“怎么叹气了?”我盯着孙秃子问。
孙秃子把玉佩和信封塞进怀中,将我从头到脚打量几遍,沉默了几秒钟,方才缓缓开口:“多年轻的小伙子,可惜了。”
这突如其来的感叹,把我给弄懵了,孙秃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又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还等让孙秃子想个办法。
我焦急地问道:“秃爷,你可别叹气,我最怕你这样了,上次你叹完气,我还剩三天的阳寿,现在你又叹息,是不是我遇到什么事了?”
孙秃子微微摇头,说:“你别多想,我只是感叹你以后只能在丧葬行业混饭吃了,昨天我说过这话,你应该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