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自然不依,扑过去抱着衙役大腿,死活不肯松开。
大庭广众之下,这衙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气的脸色发青。
最后没忍住怒气,扬起刀把在老农头上狠狠砸了几下。
顷刻间,老农头上就哗哗流下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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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情景,周围百姓顿时尖叫起来,眼见事态严重了许多,两个衙役也慌了神,竟丢下牛车,头也不回的跑了。
还好,围观人群中有个郎中,见状忙上前去救治,好半天才帮老农止住血。
通过周围百姓的议论,薛瑞得知了详情。
这两名衙役是奉顺天府府尹之令,征用车马为朝廷运送物资,手中条子也盖了顺天府尹的官印,真实性毋庸置疑。
只是,这条子上写的很清楚,车马征用全凭百姓自愿,而胥吏衙役在具体执行过程中,却成了强制征用,老百姓当然不肯答应。
薛瑞暗想,这官府有点想当然了。
在如今的混乱局势下,百姓们都急着储备物资,任何东西都会敝帚自珍。
尤其是这种值钱的大牲口,肯定不放心交给别人,官府想征用足够的车马,怕是非常困难。
老农清醒没多久,得知消息的女婿匆匆赶来,将老农拉回了家。
出城通道畅通后,薛瑞见没啥热闹可看,便出了城。
刚走到胡同口,自家小院里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
薛瑞心中一紧,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推门进去。
院中,母亲柳氏坐在板凳上,正红着眼掉眼泪,苏苏拿着手帕站在一旁,随时准备递给主母。
薛瑞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问柳氏:“娘,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柳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对薛瑞哭诉道:“瑞儿,你外公家遭难了!”
“遭,遭难了?”
薛瑞被吓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外公家在宛平县几十里外的庄子上,现在周边百姓人心浮动,治安恶化了不少。
如今,外公家存着几千石粮食,莫非是强梁盗匪见财起意,为了抢走粮食,将外公一家给害了?
“娘,你说清楚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瑞先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敢继续追问,免得接受不了现实。
柳氏泣不成声,无法回答。
见自家少爷也是脑门冒汗,苏苏只好解释道:
“刚才舅老爷来过了,说是家里十多架运粮的牛车马车都被官府强抢了去,现在都运不了粮了,舅老太爷听说后,也被气晕了过去,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了这话,薛瑞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担忧起来。
舅舅上次来石头胡同,还是在三天前,估计仓里的粮食还没运走多少。
如今被官府强征了运粮车,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难怪外公都被气晕了。
过了半天,柳氏才擦干眼泪,对薛瑞道:“你外公气病了,娘想回去看看他,你看合适吗?”
薛瑞苦笑道:“外公气病了,您回去也济不得什么事,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尽量把仓中粮食多运些进城里来,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外公自然就没事了。”
“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运粮的车给要回来?”
自打薛瑞醒过来,他就从没让柳氏失望过,现在娘家遇到麻烦,柳氏自然想让儿子帮帮。
可惜,这次薛瑞要让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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