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唐延和一株三人合抱的古树实打实的碰撞在一起。
张嘴又是一大口鲜血。
他贴在弯折的树干上,几乎要散架的身躯和枯叶一同落在地上。
他已经被难以抵御的暴力所彻底摧毁了,再无任何反抗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如恶魔般凶煞的人影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唐延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砰!
铁铸的大手扼住了唐延的咽喉,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其抬起。
唐延睁开眼,看到一张平静的面容正不带丝毫情绪的注视着自己。
那面庞并不算英俊,但却也是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如同深潭般平静幽深的眸子,仿若拥有吞噬灵魂的力量,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告诉你们的旗主,三日之后,月圆时分,我在泉山荒城等他。”
砰!
又是一阵轻飘飘的感觉。
唐延飞了出去,落在地上,这次却并没有多少痛感。
等他好不容易服下秘药,睁开眼,稳定住自己的伤势,眼前那个怪物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
云州府。
平阳区,某件华丽的府邸。
张彦化掀开门帘,从破旧的马车当中走出。
他今年才四十余岁,但因为过度的劳累和心里压力,满头长发已经化作灰白。身上的绛紫色官袍略显破旧,但打理的很干净,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在上面见到补丁的痕迹。
“大人。”
负责驾车的马夫轻声开口,“要我陪您一同去吗,那些月人恐怕会对您不利。”
“不必了。”
张彦化摇头道,“若是想撕破脸皮的话,不会选择这样严肃的场合。”
“而且…”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若是当真走到那一步的话,即便是有你在我身旁,也没什么用处。”
马夫同样四十来岁的模样。
不算高大,但身材却铁一般结实,手掌上带着厚厚的老茧,目光中精气迸发,显然是武师中的强者。
只是他面容上带着愁苦,声音中也带着少许的苍凉,“这世道已经混乱至此,污浊一片,放眼望去满是蝇营狗苟之辈,大人何不早日从这官场脱身呢?”
“官场和江湖没什么两样,既然踏入其中,进退调度,就不再是你自己说了算。”
张彦化一声叹息,似乎早已预料到自己的未来。
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继续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些事情,我也早已看开。只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若水,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若是可以的话,日后希望老黄你能看在我的薄面上,照料搭救两下。”
“一定!”
老黄朝着张彦化拱拱手,驾着马车离去。。
张彦化穿过青铜铸造的大门,独自进入到府邸当中。
在仆人的指引下,他很快来到一片宽阔的大厅当中。大厅里,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琉璃灯,四面墙壁上都装饰着华丽的锦缎和绣品。
整座大厅富丽堂皇,可里面的气氛却十分凝重。
张彦化抬起头。
看到大厅的主位上坐着的并非是云州府的州牧房开大人,而是一个面容阴戾的中年黑袍男子。
其身材高大,下巴尖锐,脸上带着一道狭长疤痕。
最奇特的是。
此人的眼眶中不论瞳孔眼白,都是漆黑一片,身上散发着沉沉死气,显得极为诡异。
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并未多说,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安静等待。
陆陆续续又是几人到来。
云州府的各种官员,沿着大厅中央,左右分开排成两侧,为首的分别是云州府州牧房开,以及州府军中的大将温蒙。
见人来的差不多。
主位上。
黑袍人轻轻拍手,大门在轰隆隆的声音中被用力关上。
原本明亮的大厅顿时变得有些昏暗起来,房间中也随之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是天幕的旗主赵恨水,至于我的来意相比诸位都已经知道。云接下来,诸位需要听从我的安排,否则的话…”
赵恨水冷笑两声,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房间中一片嘈杂。
虽然知道天幕组织行事霸道,可一上来就这样的态度,还是让在场的诸多官员都感到难以接受。
赵恨水不管不顾,只是继续开口,“药王谷肆意杀害我天幕数位总旗,以是谋逆之大罪,当严惩不怠,以震宵小。”
“这件事情,温蒙将军你来负责。”
温蒙此人身高两米,脑满肠肥,闻言顿时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想让本大爷给你办事。”
“那你是在拒绝咋家了?”赵恨水轻声道。
“是又如何?”
温蒙咧嘴,可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
他惊慌失措的抬手,看到手腕上一条黑线沿着手臂迅速向上蔓延。
“你居然给我下毒!”他又惊又怒,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前便是一阵发黑,仰头栽倒在地,很快便彻底没了生息。
赵恨水将目光落在温蒙身后一个中年将领身上。
语气温和道,“这位将军,你会配合咋家的命令吗?”
“当然!”
中年将领额头上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他赶忙抱拳道:“属下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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