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我,”我拉紧兜帽,“那我也有资格询问你的名字了。”
对于我古怪冷漠的态度,他习以为常般皱眉。
然而就在他喉头震响,将要发声的一刹,刚刚被他反手锁上的铁门被雪白泛光的虎爪拍开,惊起巨响。
人虎和国木田闯进,与我们四目相对。
“Mafia和信鸽合作了?”国木田诧异道。
“误会。”我随意丢下两个字,掏出手枪指在那人的脑后以示我的态度。
他一见自己已无路可逃,神情反而放松下来了。
他垂下着眼,喃喃道:“异能力——夏天,烟火和我的尸体。”
这下我可算知道他是谁了。
他就是Mafia和武侦苦寻了半个多月的如作俑者——安达宽高。我曾经最喜欢的作者。
随着他活音落下,我感觉脚下传来轰唱般的窸窣声在蠢蠢欲动。
我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
我再次跳上缸顶,向下俯看。织田的身影已经消失,或者说在向我们前进。而韩非子被五花大绑在铁门上,不醒人事。
视线再往远处放去,医院四周的泥土下好似有无数的生物在翻动,挣扎出一片诡异的生机。
“这医院旁,曾经是乱葬岗,”安达宽高见我脸色大变,轻声道,“他们终于可以不只在地下牵手玩闹,能上来跑一跑了。”
局势这回算是逆转了,哪怕后来织田姗姗来迟。
我们四人在尸海里沉浮,没先累死,到险些被腐臭味熏死。
它们的战斗力很低,我一个人跳来跳去,不仅没被打到,反所顺手砍了不少。
只是它们的数量太多,杀之不竭,我们忙碌着,根本无暇顾及安达宽高。
果然,他趁我们不注意,藏在了尸体的保护里,打通了一则电话。
不到十分钟,楼下警笛作响,一众持枪的警察冲上来,且在靠近我们的一瞬间,众多尸体瞬间被破碎,连臭味都荡然无存。
满屋只下我们四人满身杀气,中间围着一个一个“弱无可援”的安达宽高。
我见情况不好,一下翻出了窗子,跃步消失于黑暗中。
长路漫漫,唯有月色窥我奔逃。
我这次的工作既失败了,也成功了。
成功的是,我总算清楚了安达宽高的样子,和他的异能力能力。失败的是,我也不仅没搞清楚中也,芥川失踪的真相,也没能找到他们。
翌日,我踏入森欧外的办公室,内心的情感只剩下空白。
森鸥外手里攥着一份崭新,带着油墨香的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首领。“我很好奇报纸上登了什么内容。
森鸥外撩起眼皮看见我,着手把报纸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清内容后哭笑不得。
标题:前医院院长安达宽高遇袭,是埋恨又起?还是新仇难耐?内容大致都是一些胡诌,比如什么数十年前的仇,重出江湖,雇佣黑手党当打手什么的。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我自觉无趣,视线再往下扫时,总算是看见了点儿惊喜。
“他们要提前推倒医院?”我念出声。
森鸥外点头,负手从坐位上站起。他的棱角的弧度与手术刀都比年轻时锋利了不少,可仍需打磨。
这世间的洪流一次比一次壮大,他不清楚自己会在哪一次因承受不住重压而坍塌成渣。
“听说过多米诺骨牌吗?”他问。
我点头,余光可见爱丽丝用自己的积木搭建了一个典型的多米诺排列。
“在这个牌阵里,一旦源头倾倒,那整个事态都会变得不可挽回。”
森鸥外说着,伸手把爱丽丝排在开头的一块积木拿走。爱丽丝撅嘴,伸手推倒了第二块,紧接着整个牌阵都不受控制的倒下。
森鸥外皱眉苦笑,想拎起爱丽丝的衣襟却被反咬了一口。
“但找错了源头也不行啊。”他揉着手背上的牙印,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