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辽既乃兄弟之邦,倒是可以卖些与大辽……”
“至于价钱嘛……”
他伸出一根手指:“两千文一斤!”
耶律琚和耶律永昌对视一眼,然后都是咽了咽口水。
多少?
两千文一斤?也就是不到三贯喽!
他们顿时狂喜起来,正想说,贵国能卖多少我们就买多少的时候。
刑恕却笑着道:“贵使若觉得贵也没有关系。”
“我朝还有红糖,虽不如这糖霜晶莹剔透,纯白无暇,乃君子之糖……”刑恕嘴巴一张,就给糖霜定了位——这是君子糖,是士大夫吃的糖。
所以,价格贵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
却没注意到耶律琚和耶律永昌眼中的神色。
当然,就算他注意到了也没有用。
价格都是早就定下来的。
定在一个大宋方面,有着暴利,同时也能让辽人咬咬牙就愿意买的门槛上。
“这红糖就便宜许多了,每斤只消大约一贯……”
耶律琚和耶律永昌各自搓了搓手。
然后,由耶律琚问道:“贵国能卖多少?”
“红糖的话,一万斤、两万斤甚至十万斤都卖得!”刑恕答道:“但这糖霜,因制做不已,甚为难得,故此如今暂时只能一千斤,一千斤的卖。”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耶律琚道:“愿请学士,先卖我国糖霜一千斤,红糖一万斤!”
先把这些糖,送回国中,送到御前再说。
耶律琚相信,天子和宫中的贵人们,只要看到这糖霜,就定然欣喜不已。
就是……
耶律琚看了看耶律永昌,心道:“今夜却是得好好与耶律永昌谈谈心了。”
这些日子来,他和耶律永昌在这南朝,是出入同车,关系已经处的相当好了。
而耶律永昌在这南朝的京城,也与他当初一般,沉醉在那勾栏瓦子之中。
是时候,与他摊牌了。
……
刑恕与辽人在马行街上,绫锦院专营的布铺库房中谈话的时候。
在马行街这条汴京最繁华,人流最多的商业街上。
那一个个布铺的主人,也都在自家的阁楼上,瞧着绫锦院布铺前的车水马龙和拥堵盛况。
几乎所有人,都是皱着眉头,一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模样。
因为,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天了。
正旦大朝会后,那间布铺正式开业,然后趁着大朝会所有文武大臣朝服皆用棉布的东风,在汴京城中一炮打响,瞬间引发汴京轰动。
至于为什么人家能迅速引爆这个热点?
罪魁祸首,则是那《汴京新报》。
从正月乙卯(初二)开始,汴京新报,连续三天在头版介绍棉布。
将之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
而汴京新报的受众,遍布汴京内外,发行量长期维持在五万份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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