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二年四月戊戌(17)。
仅仅只是一天后,又有内臣来到了寿康公主邸。
张敦礼夫妇,惶恐不安的到了院子里,摆好香案,迎接着来传旨的内臣。
好在,这一次的旨意,虽然语气严肃起来。
但内容却依然很温和。
“敕张敦礼:尔皇考之亲选,生于文章之家,奉诗书之道,选尚公主,既缘天亲,当用圣人之道,不与下民争利!可,增磨勘三年,罚铜三十斤,宜自修忠义诚信,以称朕意!”
张敦礼夫妇顿首再拜,感激涕零。
尤其是寿康公主,面朝皇城,再三谢恩。
等到内臣辞去时,更是亲自送到了家门口。
回到家宅,寿康公主看着重新满血复活的丈夫。
她叹了口气,道:“郎君,待得明日,且与妾入宫谢恩罢!”
张敦礼点头:“嗯!我依殿下的!”
“另外,那常、王两家,郎君须亲自上门致歉,将这两家的财帛,连本带利的归还,更要与他们签下契书,将抵当所干股,尽数与之!”寿康公主又道。
张敦礼顿时瞪起眼睛来,一百万个不乐意了:“殿下!”
寿康公主看着丈夫的样子,忍不住掉起眼泪:“郎君是想要将秉缘的福分,都一并折腾掉吗?”
张敦礼看着妻子哭泣,连忙劝道:“殿下莫哭,殿下莫哭了!”
他倒不是爱护妻子,实在是担心寿康公主伤心,跑去宫中哭诉。
而当今天子……
是历代官家里,最护短的!
若在这个节骨眼,惹恼了宫里,张敦礼感觉自己怕是得去地方州郡甚至是去太学报道了。
他是宁死也不肯去太学的!
没办法,张敦礼只能道:“我依殿下的……我依殿下的……我这就去寻那常善、王敬,亲自道歉!”
却是绝口不提退钱乃至于将抵当所干股分与那两家的事情。
在张敦礼心中,自己能够大人大量的登门道歉,那常、王两家就该跪下来磕头感恩。
这倒不是他蠢笨!
而是权贵的傲慢在作祟!
高高在上的权贵们,从不曾将比他们地位低的人当成人看过!
在他们心中,只有比他们地位相近的人,才配与他们平等交往。
你一个布衣白身,他能与你说话,已是抬举!
寿康公主听着,抹了眼泪,道:“无论如何,郎君还是带些财物上门罢!”
“这节骨眼上,可出不得意外!”
天可见怜,自昨日宫里传出御史扣阙的消息后,她是跪在药师王菩萨之前,苦苦祷告了整整一个晚上。
更发下誓愿,愿以自身阳寿,换丈夫平安。
如今,菩萨保佑,总算是平安过关。
她自是不愿再有什么波折。
寿康公主太清楚自己的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的性子了!
她还记得一些小时候,在濮王邸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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