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煦点点头。
心中明白,这个张问大概就是种家在朝堂上的代言人与盟友了。
所以……
他蹉跎至今,未能升待制也是这个缘故吗?
因为犯了忌讳?
赵煦旋即就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猜测。
因为,大宋的士大夫们,他们中有蠢的,有坏的,甚至有又蠢又坏的。
但,这些人的阶级立场和阶级觉悟却是黑不得的。
哪怕是后来的南宋小朝廷,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依然有着数千名士大夫,心甘情愿的跟着小皇帝一起跳海。
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带元的无下限招抚!
只要投降归顺,就可以享受各种特权。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已经山穷水尽的小朝廷,却能让数以千计的士大夫,心甘情愿的跟着跳海殉国。
何况是现在的大宋士大夫?
所以,张问或许会和种氏将门有联系,会帮他们说话,但绝不会把屁股坐到种家的立场上,更不要说去做一些犯忌讳的事情了。
赵煦看向王子韶,道:“继续说……”
“诺……”
“臣问在种公幕府数年,后在景佑元年经锁厅试入京科举,为甲戌科进士……”
“得中进士后,初授大名府通判……”
“正是在大名府任上,臣问贤名开始显露……仁庙曾赞其:用心悉如问,何患赤子之不安也?”
赵煦听着,问道:“仁庙因为何事称颂?”
王子韶楞了一下,答道:“奏知陛下,因年事久远,臣所知并不详尽,只知似与昔年群牧司与大名府士绅百姓争利有关……”
赵煦咪起眼睛来。
群牧司吗?
汴京旧有谚语:三班吃香,群牧吃粪。
从这句谚语,你就能知道,群牧司过去都是一群虫豸。
这些家伙,不会放过每一文从他们面前经过的铜钱。
哪怕是各地牧监的牛粪、马粪,也会被他们捡拾起来,变成自己吃喝玩乐的开销。
而群牧司在被罢废前,长期是由衙内们以及内臣们把持的。
所以,这个张问曾经斗赢了群牧司的那些虫豸?
可是,彼时他大概率最多只是一个京官!
京官斗赢群牧司的衙内和内臣?
这是什么童话故事啊!
赵煦本能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这大宋是个什么样子,他难道还不知道?
哪怕是现在也是一般的。
譬如说店宅务里的那些账,外廷的士大夫谁敢碰?
别说小小的京官了,就算是朝官,今天碰,明天就得收拾包袱去岭南吃荔枝。
但旋即,赵煦就注意到了王子韶话里的关键——大名府士绅百姓与群牧司争利?
士绅百姓?
赵煦微笑着,他知道的,这是标准的士大夫叙事。
有事士绅百姓,无事哪来的布衣黔首,也配碰瓷吾辈士大夫?
熙宁变法以来,类似的叙事,层出不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