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违此誓,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夏远方忙说:“您不必发毒誓,您说不会就不会,我相信您。”
说着,夏远方站起来,“我去配药,您能在这里陪初见一会儿吗?”
霍御燊答应下来:“您去忙,我还要跟您谈一谈。”
夏远方知道现在也不是闲话的时候。
她必须马上配制出适合夏初见大脑恢复的基因药物。
再晚一点,她担心就连她也束手无策了……
等夏远方去她另一间书房配药的时候,霍御燊把剩下的那块迷津黄泉拿出来,递给夏初见说:“这是剩下的迷津黄泉。我找到一种工具,切下了五分之一块迷津黄泉,已经送到皇帝陛下手里。”
夏初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脑子虽然依然是钻心的疼,但也不是不能忍耐了。
她尽量平静地说:“我后悔把迷津黄泉,给了那位。”
她连“皇帝”两个字都不愿意提了,明显对这位皇帝已是恨之入骨。
霍御燊却一点都不奇怪的样子,也没有丝毫苛责,只是淡淡地说:“没事,那一小块,对皇帝来说,也是鸡肋。”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今天的举动,虽然把王内侍拉下水,但也把自己陷进去了。”
“……一定要这么做吗?王内侍为难你,我肯定会为你报仇,你用不着……”
夏初见打断他的话:“霍帅,王内侍害我成了这个样子,当然我要亲手报仇。”
“我不习惯把自己的事,推到别人身上。”
霍御燊说:“你是我的下属,你被人伤害,我为你讨回公道,天经地义。”
夏初见憔悴的脸色像是死人脸,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
她抬眸看着霍御燊,冷冷地说:“如果是狗皇帝伤害我呢?”
你也会为我讨回公道吗?
夏初见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她一句“狗皇帝”,已经表明她的态度。
霍御燊也秒懂她的意思。
他沉默半晌,缓缓地说:“我会尽我的全部力量,不让那位……伤害你。”
夏初见笑了笑,说:“看,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所以不管谁伤害我,我都要自己报仇,不假他人之手。”
霍御燊没再说话,把一个保鲜塑胶袋放到夏初见手里。
里面装着那五分之四块的迷津黄泉。
夏初见想握住它,但是手指却没有动弹。
仿佛她的大脑,已经失去了对她身体的掌控能力。
她告诉自己要握紧那个小小的保鲜塑胶袋,可是她的手指似乎有自我意识,不肯听她指挥,依然是摊开的状态,无法紧握。
夏初见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握紧、握紧、握紧……
可是,摊开的手指,在轻轻的颤抖,依然无法握住那个小小的保鲜塑胶袋。
霍御燊瞳仁猛缩,心里不知哪个地方,很不舒服。
夏初见连手指都无法控制了,她的大脑,还能恢复吗?
霍御燊想到已经被带到特安局总部的王内侍,眸光转为森寒。
他的嗓音也仿佛回到了比万年寒冰还要冰冷的绝对零度状态。
霍御燊问道:“王内侍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你有什么线索吗?”
夏初见也冰冷地说:“一个变态的心理,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霍御燊说:“你觉得只是他自己的原因?他背后没有别的支持吗?”
夏初见淡淡地说:“有吗?可能吧……”
她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嘲讽,继续说道:“哪怕他其实就是个变态,以折磨某种人群为乐,您也要我理解到他背后的深层原因,体会他不幸的童年吗?”
北宸帝国的主流媒体,经常有种做法,就是在某些恶性案件出现之后,在星网上大肆报道犯罪嫌疑人“悲惨不幸”的童年,仿佛一切的恶,都是由不幸的童年引起的。
可是他们并没有想过,那么多人有着不幸的童年,可又有几个人,长大后成了变态杀手?
怎么就没有人同情那些无辜被害的受害者呢?
夏初见满腹牢骚,忍不住向霍御燊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