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圣和长公主返回四方台,二公主临安已经被捞上来,浑身湿漉漉的,披着厚厚的大氅,双手抱胸,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她气恼的指着怀庆,哭道。
“我要告诉父皇,怀庆,本宫和你没完。”
长公主神色淡淡,不以为意,似乎习以为常了,只是冷冷的说道。
“与本宫何干?分明是灵龙今日情绪暴躁,失控导致。”
二公主临安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皇子皇女们都习以为常了,纷纷讨论起刚刚灵龙的异常。
“灵龙确实不对劲,刚才发狂有些奇怪。”
“它居然不让怀庆骑上去,那又为何凑上前去?”
“确实古怪,让人想不通!”
身为二公主临安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太子心疼了胞妹两秒,然后愉快的加入了讨论。
“许是心情不佳吧,灵龙不是普通兽类,自然也有脾气的。”
不过兽类终归是兽类,它们的思维无法揣摩,诸位皇子皇女讨论了片刻,便不再关注了。
二公主落水,怕感染风寒,宴席就提前散了,身份尊贵的诸位皇子皇女乘坐马车返回宫城,留下侍卫的收拾残局。
许子圣在皇城就下了长公主的马车,向着武安侯府走去,完全不在意背后长公主注视的目光。
......
御花园,凉亭四角垂下遮挡寒风的帷幔,炭火炙烤中带来暖人的热气。
一身道袍的元景帝和一袭青衣的魏渊在下棋,他们一个是皇帝,却鲜少穿龙袍。一个是监察百官的权臣,却总是一袭青衣。
相比两个特立独行的老家伙,青年的太子殿下就穿着一丝不苟,恭恭敬敬的站在元景帝身边。
“昨日,国师炼了一炉金丹,朕回头派人送你一颗。”
元景帝捻着棋子,看了半天,耍赖似的捡走三粒黑子,笑道。
“一枚金丹换三枚棋子,不过分吧?”
魏渊颔首,没有反对元景帝提出的交易,说道。
“不过分。”
两人又走了几步棋,魏渊笑着捡走元景帝的六枚白子,笑道。
“陛下阵营有点乱,臣替你清理一番。”
元景帝脸色有些漆黑,声音之中不待任何的感情波动,淡淡说道。
“这些年来,朕最倚重的还是你魏渊。常常会想,如果你当年没有进宫,而是走科举正途,帝国就多了一位缝补匠,朕也不必为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伤神。”
魏渊表情倏地顿住,又在瞬间恢复如常,笑着说道。
“臣现在不一样在为陛下做事吗。”
太子殿下眉头紧皱,盯着棋盘沉吟不语。并不是元景帝与魏公的棋盘拼杀有多精彩激烈,而是在琢磨两人之间的对话,他有一种雾里看花,似懂非懂的感觉。
坐在亭子里的这两人,一个潜心修道二十年依旧能牢牢掌控朝局,帝王心术如火纯情。一个以宦官之身执掌打更人衙门,文韬武略,让无数读书人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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