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朝阳敲着架子鼓,脑海里却一直萦绕着一个念头:下次回去要唱这首歌给老爸听!
事实上受触动的不只是他,阿成唱着唱着流泪了,台下追寻“诗和远方”的文艺青年们鼻子也酸了,能清楚地看到几个女生的泪在眼眶里打转,能看得出来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们想家,想爸爸了。
……
优美的歌声和乐声永远不嫌多,一曲唱完大厅里顿时响起雷鸣般地掌声,几个女孩喊着再来一首。连正在准备晚饭的黄爸黄妈和旅社员工老关都被吸引过来,站在吧台边鼓掌,跟旅客们一起要求再来一曲。
跟阿成认识很久了,但同台表演同一个节目却是第一次。
见他拨弄着琴弦没有下台的意思,韩朝阳微微点点头,又给他伴奏了两曲。
既然认识,当然要一起吃饭。
黄爸黄妈和张贝贝那么热情,阿成盛情难却,只能一脸不好意思地跟进位于紧挨着锅炉房的员工餐厅,围坐到圆桌边一同涮起火锅。
“阿成,多吃点。”黄爸一向看不惯留长头发的小伙子,但今晚却是例外,端起酒杯由衷地说:“刚才唱得太好了,感动的我热泪盈眶,真是唱出了做儿女的心声。让我想到七十多岁的老父亲,到现在还在老家辛勤劳作,真的很心酸。”
“爸,过几天就是元旦长假,想爷爷您可以开车回去住几天。”黄莹低声道。
“不说这些了,先吃,都动筷子。”
许宏亮也意识到这会说这些不合适,探头看看锅炉房:“暖气可以啊,我还一直担心暖气烧不上来,房间里冷呢。”
负责烧锅炉兼水暖电维修的前527厂职工老关放下筷子笑道:“光锅炉就十四万,整个供暖做下来花掉靠二十万,如果暖气再烧不上来,如果房间里再冷,这二十万不白花了!”
燃气锅炉绝对是旅社最大的一笔投资,不仅花钱多,而且手续繁琐,为此苏主任和张贝贝跑了近一个月。
他们聊着旅社的事,韩朝阳则问起阿成的近况。
“我跟你们不一样,只能跑酒吧、KTV和婚礼的场,这跟当厨师差不多,在一个店干久了老板就要换人,不然客人今天来看唱歌的是你,明天来发现又是你,后天就不来了。活儿越来越少,在燕阳真是混不下去了,我打算去BJ闯闯。”
跑场的竞争也很激烈,像他这样只会弹唱的可能属于最竞争力的。
如果会弹奏钢琴、会拉小提琴、会吹萨克斯路子就能宽很多,可以去大酒店、咖啡厅和西餐厅演奏,再不济也能找个培训机构教小朋友演奏乐器。
不过他显然不只是为了谋生那么简单,像他这样的个个都揣着一个歌星梦。
想到也有一个同学跟他一样在四处流浪,韩朝阳暗叹口气,取出手机说:“BJ我有几个同学,我上大学时的班长就在那儿,好像混得还不错,也在干这一行的,我把他手机号发给你,回头再给他打个电话,到了BJ你可以找他。”
出门靠朋友,尤其干这一行。
阿成也不矫情,存下韩朝阳刚发给他的手机号,哽咽地说:“谢谢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将来发达了别忘了兄弟就行。”
“还有我,应该是别忘了兄弟姐妹。”谢玲玲嫣然一笑,随即话锋一转:“成哥,外面那么冷你怎么就穿这点?”
“没,没顾上去买。”阿成轻描淡写地回道,能听出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
人都是有自尊的,再问下去就不合适了,韩朝阳跟谢玲玲对视了一眼,又回头看看女友,许宏亮和张贝贝也反应过来,一个劲儿招呼他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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