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联邦,南雾州,洪景市。
大雨磅礴,犹如一深远的道黑幕,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许贤瘫倒在地上,冷汗混合着雨水,顺着脸颊滑轮下来,他全身无一不痛,但口中连丝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太痛了,快要痛晕过去了……
许贤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三年前从大学毕业出来,进了一家本地的大型企业,靠着努力和刻苦,获得了老板的欣赏,在年初爬上了中层管理的位置。
对于一个出身普通家庭的人来说,有个收入可观的体面工作,有个和睦美好的家庭,有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妻,已经算是小富即安的人生了。
但现在,许贤原本的人生轨迹,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打破了。
“咳咳……”
身下的衣服被雨水淋的湿透,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在意。
因为比起这个,死亡的威胁,除了给许贤带来恐惧外,更多的,还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自己到底得罪谁了,那群人是本地的黑帮吗……?
而且那是什么新式武器?
仅仅只是擦个边,自己的肩膀就被打穿了,要不是在求生本能下夺命狂奔,他可能立即就被杀了。
许贤捂着自己的肩头,上面有着巨大的伤口,但即使被捂着,也依然有着大量的鲜血,从指缝里涌出来。
根本就止不住。
更为恐怖的,是本应该鲜红的血液,流出来居然成了深绿色,还带着腥臭味,腐蚀着原本完好的右手。
这样的情况下,他连基本的行动能力都没有,只能勉强的向前爬去。
在这条小巷子的的出口边,就有个卫监署,只要撑到了那里,他就能安全了。
对于穷凶极恶的黑帮成员,许贤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卫监署上了。
“你…怎么…”
许贤的瞳孔猛然放大。
之前只是惊鸿一瞥,并没有看清凶徒究竟是谁,但此时此刻近在咫尺,他看清楚了。
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黑帮,而是一个脸色苍白的高中生,穿着洗的发白的学生制服,个子不算高,并且分不清男女。
因为对方的面部上,没有五官!
甚至只有飘渺透明的上半身,对!这个高中生没有下半身,而且它并不是走过来的,而是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来的。
阴冷的白色气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将其周边的空气连同雨水,都冻结了些许,隐约间还带着淡绿色的粘液。
滴落在墙上,发出“嗤嗤嗤”的腐蚀声。
这里已经是小巷的出口,路上行人匆匆,举着各色的雨伞行走着,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往这边瞧上一眼。
许贤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体被切割的痛苦,还依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而当缓过神来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漂亮清纯的脸蛋。
她下意识就开口叫着,但却立马发现有些不对劲。
妹妹不是去中域州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她上一秒,应该是被那个鬼杀死才对。
以及,自己的声音,怎么有点不对劲……
“纤纤姐,你怎么了?什么不对?”
白贞儿看着面前娇小玲珑的女孩,有些担忧的问着:“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吗?我就说了嘛,你胆子这么小,就别在故意不服气去看那些恐怖片了,弄的昨晚一晚上没睡着,今天打瞌睡就做了噩梦。”
姐姐也真是的,下个月就要上大学了,不但人长的娇小可爱,像是个初中生,连胆量都特别的小,像只小兔子一样。
明明自己的年纪是妹妹,但实际上却像是个姐姐。
“噩梦……?”许贤皱起了眉头,猛然反应了过来,“妹妹,你叫我什么?”
她叫许贤,可不是什么纤纤。
“纤纤姐啊!”白贞儿皱了皱眉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你不会还没睡醒吧?”
“纤纤……姐?”
许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周围弥漫熟悉的香味,陈列摆放的老旧家具,让她想起好几年没住的老房子。
她的声音不再浑厚沉稳,而是特别稚嫩动听的声音,像是那种还在小学的幼女。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但却没有摸到突起的喉结,而是柔软细腻的一片肌肤,纤细的脖颈就像是上好的白玉,摸上去有些冰冰凉凉的,但却异常柔软滑腻,此时皮肤上出了一些冷汗,有些黏糊糊的。
“你们...”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中年男人,父亲明显比记忆里的要年轻很多,而旁边叫着自己‘姐姐’的妹妹,似乎也比记忆里的要稚嫩许多,表情也比记忆里亲昵很多。
自从上了大一开始,妹妹和自己来往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似乎进入了叛逆期一般,对自己变得冷漠起来,很多时候连一声哥哥都不肯叫了。
但现在周围的时间,仿佛重新回到了许多年前。
这一系列的变化,瞬间颠覆了她过往十多年的认知。
唰——
许贤抬起头,电视机里播放的内容,还是理应是七年前热播的肥皂剧,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映的她小脸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