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本是令人心情愉快。但阿瓦的缅人,心头却笼罩着沉重的阴霾。
前天,缅王还发布安民告示,说是已派人与明军谈判。同时,数万大军严阵以待,凭借阿瓦河阻隔,必定能抵挡明军,守住阿瓦。
可从昨日起,大明军队便开始陆续抵达,沿阿瓦河设营立寨。与明军营寨隔河而望的阿瓦城,人心惶惶,如临末日。
没错,缅军确实还有数万,沿河布防,且已准备多时。
但明军推进迅速,攻势猛烈,携胜利之威抵达阿瓦,还是给缅人带来了如山般的压力。
缅王派人与明军谈判,有缓兵之计的意思,但他确实怕了,如果明军肯停手,他所拿出的条件也颇具诱惑。
但随着皇帝决心的改变,伐缅之战的目标也升高了,占领阿瓦大粮仓,是明军要完成的任务。
而缅王又是不能放弃阿瓦的,双方既然谈不拢,就只能在战场上说话了。
说到底,缅王还是有侥幸心理的。数万缅军以逸待劳,又有阿瓦河之利,明军想要越河攻城,哪有那么容易?
同时,也是为了稳定军心民气,缅王还在阿瓦城坐镇,并命令城防军严加盘查,不许王公大臣逃跑,以使人心混乱、不可收拾。
未必有与城同亡的决心,但却要表现出这样的意志,缅王的操作也是正常。如果他先逃了,民心士气一发不可收拾,几万军队兴许都要不战而逃。
可为了以防万一,缅王还是偷偷把儿子送走。而派出的谈判使者也被明军放回,带回了明军停战的条件。
“称臣纳贡,割地赔款,质子入明……”
缅王没有召集群臣,准确地说,他只召来了几个亲信大臣,商议这丧权辱国的条件。
称臣纳贡倒是好说,缅甸原来就是大明的藩属,再改回去,也只是名义上的事情,损失并不大。
可割地赔款和质子入明——
“大王。”变牙简作为缅军的总指挥,表示出了明确的反对,“割让安正国城及以北的地方,实在不能接受。安正国城离阿瓦不过几十里的距离,日后明军可以随时攻到阿瓦,稍有调动,我军朝闻夕惊,穷于应付,很快就会被拖垮。”
缅王他隆皱着眉头,不置可否。他不能先表态,总要等大臣们陈述完意见再说。
另一位大臣上前说道:“既是谈判,便有来有往。明国的条件苛刻,我国可与之力争,当然不能全部接受。比如割地,孟养、孟密、木邦等宣慰使司,皆可暂弃。”
孟养、孟密、木邦等宣慰使司本来就是明国的藩属,连缅甸都是,只不过后来被缅甸逐渐吞并而已。
况且,现在这些宣慰使司基本上都归顺于明国,拿这个当筹码,肯定是不够的。
“目前的关键是稳住明军,哪怕是条件苛刻,也可暂时答应。”缅王的弟弟毕隆沉声说道:“先摆脱明国与暹罗两面夹攻之势,再徐图对策,至少也要先击退暹罗,形势才有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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