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自凌烟楼外的古树中有鸟语声远远近近传了进来。
法家圣人岳寒山、悬镜司的伯爵陈狄青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冒出。
李相白真凶多吉少了!
岳寒山是圣人,但对画界一窍不通。
陈狄青同样不专长画道。
“顾老的意思是李相白出事了?”
顾道子背对着两人,低沉的笑了笑。
心道,“出事个屁,出塞图上黑甲骑兵早就没魂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顾道子好奇。
没有回答陈狄青的所问,顾道子说道:“老夫进去看看。”
人就像闲庭信步进出凌烟楼的壁画般顾道子走进出塞图。
画圣顾道子愣没给法家圣人岳寒山和悬镜司伯爵一个安心话。
顾道子身正,但脾气古怪,三朝圣人,百年不出凌烟楼,笔墨为伴,能不古怪?对顾道子脾性的还真只有那个在西京书院诗词论境时摆出四十五度上镜脸。喂,喂的试声,回眸一笑说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李相白。
顾道子进入画界,陈狄青和岳寒山目光相视,都没有说话。
堵得慌!
画界。
李相白坐在地下,初一倒腾着黑甲将军的铠甲。
黑甲将军被一刀两断,魂飞魄散,地面只剩下一堆黑甲。
挑挑拣拣,初一嫌弃的将铠甲扔在地下。
不能用,都被朱雀撕的破烂不堪。唯一完整的也就是头盔。
“头盔还能用!”初一说道。
身侧有人将头盔递了过来。
“呃!”初一愣,老大不是坐在地上。
回头,初一便看到面似枯槁,两道白眉从眼角一侧低垂下来的顾道子。
“这人贼眉鼠脸的,从哪儿来的?”战斗甲人初一戒备。
顾道子已经坐在了李相白身侧。
“都是你杀的?”顾道子问。
李相白眼睛中竟然还有点责备的神情。
“您老才来呀!”补书匠说道。
看着直接无视自己,和李相白聊起来的顾道子,初一讪讪一笑,心道,“是友非敌,差点就动手了。”
人蹲在地下,看着一言一句聊起来的顾道子和李相白。
李相白将自己整旧如旧,被出塞图苍山、日暮之间的光芒吸附入画界,遭遇恶灵骑兵,自己和初一联手绞杀的一幕原原本本告知顾道子。
顾道子不问细节,如何绞杀了对手。伸手在李相白的脸上揉捏了数下。
说了一句:“这个油彩好,我都调制不出来。”
李相白一乐,得,这就是画圣,只说和专业有关系的话题。
“画界中还有百余骑的恶灵骑士?”李相白说道。
夸赞一声李相白脸上的油彩,顾道子顺着自己思维说道:“出塞图是禹国画痴孟公麟的手笔,孟公麟如今是大苍的供奉之一。出塞图是界画,但没有诞生出画魂,所以只能养灵,如果诞生画魂,你进入画界,早就被画魂祭炼成画卷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