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很多方面都是如此。”朱见深道,“就举个最直白的例子,今年春上他开始学认字,这才几个月功夫,他就认识了百余字,且还会写自己名字呢,虽说写得丑,却已难能可贵,不仅是读书认字,对乐理也有很高造诣,还有……”
朱见深说个不停,似乎,天下间,再没有比他大孙子优秀的孩童了。
夸大孙的同时,还不忘拉踩一下儿子。
果然……
隔辈亲。
李青无语:“我是让你说说他的性格,不是让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都是实话。”朱见深说。
“……就没有缺点?”
“缺点就是太聪明了,我担心过慧易夭。”朱见深拧着眉,有些担忧。
李青摸了摸鼻子,哼道:“他又不是婴儿了,且活泼好动,我方才观察了他一阵儿,小身子骨强健着呢,没有早夭之相。”
“真的?”
“骗你作甚?”
“那就好。”朱见深放心了,转而问,“我这身体,能坚持到过年吧?”
李青顿了下,道:“能。”
“这样的话,到时候我提前让佑杬、佑棆、佑槟来京,过个团圆年吧。”朱见深说,“父子一场,做个告别。”
做皇帝那会儿,他没在意过这个,可自做了太上皇,尤其是有了孙子之后,他对亲情也重视起来,尤其是到了人生末尾阶段,对亲情的渴望愈发浓郁。
李青惊诧:“如今都三个藩王就藩了?”
“嗯。”朱见深笑道:“你不在京,自然不知道这些。”
李青蹙眉道:“你这样,其他藩王怎么办?要不要让他们进京?”
眼下天下大定,且皇帝根基牢固,藩王大规模进京,也不会生什么乱子,只是那么多藩王一起进京,朝廷的花费属实太大。
来回路上花销,以及在京过年的花费,可都是朝廷买单啊!
藩王进京,仅是单个仪仗队伍就得数百人,天下藩王全都来的话,上百万两都打不住。
这时代,动不动就生个灾,有这钱,不知能赈济多少遭灾的百姓呢。
李青真心觉得浪费。
“放心,我是以父子亲情召他们进京,干其他藩王什么事?”朱见深笑道,“就他们三个,花不了几个钱儿。”
听他如此说,李青也不再说什么。
“你开心就好。”
…
李青将银针消毒后,收回针盒,道:“夏日炎热,但你不比常人,冰镇果酒什么的可不能饮,水果也要吃常温的,记住了。”
“知道了。”朱见深闷闷道,“你一回来,我就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还不如不回来呢。”
“那我走?”
“……算了,谁让你是医生呢。”朱见深叹了口气,道:“闲暇时,可去万娘坟看看,规划一下路线什么的。”
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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