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不算什么。”
难得听李青说好听的,朱厚熜受伤的心得到了极大治愈,却不料,李青的恭维却是铺垫。
李青笑笑,“既如此,那我再说两句……”
朱厚熜:“……”
黄锦:“……”
还来?
黄锦真的有种捂李青嘴的冲动——好好好,你是真看得起咱家啊,照你这么个作死法,莫说咱家一个奴婢,再加一个陆炳也无济于事,你再这样……咱家可真不管了。
“咳,咳咳咳……”黄锦一边咳嗽,一边对李青挤眉弄眼……
只是他的演技太拙劣,连朱厚熜都瞧得分明。
“上一边咳嗽去!!”
“哎!”黄锦一缩脖子,耷拉着脑袋走向一边。
朱厚熜呼了口气,道:“爱卿直言便是。”
他现在的耐受阈值,已然被皇太后拔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高度,自觉无论李青说什么,都能扛得住。
“皇上可知自己现在最欠缺的是什么?”
“这个……朕虽年轻,却从未敢懈怠,自认非常勤政。”朱厚熜说。
“咱家可以作证。”远处,黄锦附和。
李青只是笑笑,道:“我说的是为君之道,治国之道。”
“爱卿以为朕做的不够好?”
“是很差劲。”李青直言不讳。
黄锦默默背过身去,这因果太大了,不是他一个奴婢能背的,哪怕他是皇帝绝对的心腹。
不是咱家不仗义,是你太能作死了……黄锦无奈又心忧。
先有皇太后,后有李百户,皇上可别气出个好歹啊!
李青:“君臣矛盾历朝历代皆有,这几乎可以说是常态了,我大明朝亦没有免俗,不过……皇上可以看看之前大明的皇帝,他们都是怎么做的?”
“爱卿直言便是!”朱厚熜轻哼,“列祖列宗的实录朕不敢说熟读,却也基本了解,朕倒是没发现有何不同?”
哪怕明知李青身份,哪怕耐受阈值已被拔高,朱厚熜仍是有些遭不住。
“皇权更迭期间,皇权向来势弱,犹以宣宗之后最为明显,英宗……宪宗初登大宝时,不也一样以巩固皇权为第一要务?今朕如此,何错之有?”朱厚熜不服,“难道宪宗皇帝不够英明?”
“宪宗自然英明!”李青颔首。
朱厚熜:“所以朕没错!”
“巩固皇权是没错,可巩固皇权的方式错了,大错特错。”李青淡淡道,“远的不说,就拿先帝来说吧,正德一朝,君臣关系降到冰点,可即便那般,权力架构的基本盘依旧未曾动摇,坚如磐石!”
“你说朕动摇了?”
“已经有了迹象!”李青说道,“你之前,皇帝向来都是直面对抗,多以大开大合,要么以武抑文,要么以宦官压百官……”
朱厚熜轻哼道:“这些都是历史的常规套路罢了,文官对此早已有了应对之法,随着时代发展,治国亦要与时俱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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