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一个人啊,说没就没了,黄锦难以接受,好几天茶饭不香。
……
张永到底是司礼监掌印,君臣无人在意,可朝廷该有的规制,还是有的,头七一过,便有人上门处理他的后事……
而张永本人,早在‘病逝’的第三日,就乔装打扮随李青出了京师……
一路上,张永都难掩兴奋之色,问东问西,问得李青都烦了,道了句“有这精力多花在赶路上,也能更快见到他”,才堵住了张永的嘴。
一路疾行,赶在初夏来临之前,二人赶至金陵。
金陵还是那个金陵,小院也还是那个小院。
只不过,才一个年没在金陵过,唐伯虎好似又老了一些,所幸,也就些许,在可接受范围。
李浩不在家,随自家商船去了交趾,据李雪儿说,是去忙海外兼并事宜去了。
李青与李家的事,张永基本知晓,便也没怎么瞒,李青如实说了他的事,让李雪儿去通知朱厚照。
午饭时间刚过,朱厚照便来了。
李雪儿、唐伯虎不想掺和,便径直离去了,只留李青一个见证人。
“呦,老张,多年不见,老了不少啊……”朱厚照上下打量着张永,笑嘻嘻在他肩膀轻拍了下,“没啥毛病吧?有病可得说出来,李青什么都能治。”
张永未语泪先流,望着昔日主子老泪纵横,终于,不用再羡慕黄锦了。
“老奴拜见皇……”
“哎?”朱厚照忙一把扶住他,将他托了起来,正色道,“朱厚照和张永已经死了,眼下只有朱寿以及……对了,有没有想好新名字啊?”
张永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与激动中,哪里跟得上朱厚照的思维,只是垂泪摇头。
朱厚照托着下巴思忖少顷,道:“还叫张永吧,把永字改为勇,勇敢的勇,嗯,不愧是我的人,连脱身都与我一样,哈哈……有魄力!”
张永横臂抹了把脸,挤出一个笑,哭道:“奴婢哪有什么魄力,多赖李先生仗义援手。”
朱厚照嘿道:“别自称奴婢了,今后我管你叫老张,你管我叫老朱……呃,我还不老啊。”
“叫老爷吧!”李青听不下去,狠狠瞪了朱厚照一眼。
张永喜泣点头,改口道:“老爷。”
“嗯。”朱厚照应下,道:“今后你就是我威武楼的大总管了,怎么样?也不赖吧?”
“好好,一切凭皇……老爷吩咐。”
“好了,别哭了。”朱厚照按着他的肩膀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了,看向李青,“京师现在如何?”
“暂时没什么乱子,”李青微微摇头,道,“一条鞭法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朱厚照笑笑,“他干的还不赖,这项国策确是利国利民。”
李青呵呵:“国策是好国策,跟他也有关系,却不代表他干的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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