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它是一种深知,也是一种状态。”王守仁轻笑道,“当然了,这只是我对它的阐述,道学、儒学、佛学,亦有相关阐述,只不过,发现它的人不同,学说亦有不同,仅此而已。”
李青愣怔少顷,失笑道:“你觉得哪家高明?”
王守仁无奈:“先生你这不是给我挖坑嘛。”
“这又没啥,反正那些前人都不在了,你还怕他们爬出棺材来打你一顿?”李青百无禁忌。
王守仁却是有些招架不住。
可越是这样,李青就越是起劲儿,怂恿道:“闲着也是闲着,说说呗,出的你口入得我耳,你放心,不会让外人听了去。”
“……你这么说,我咋还更担心了呢?”王守仁打趣。
李青保证道:“这次是真的!”
“这次……?”
“呃……”李青以怒掩羞,哼道,“咋,连我都不能说?”
王守仁见扛不过去,只好道:“没法真正论高低,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取得一些成就,如何能反过来在前人面前洋洋自得?既是学说,首要便是流传,从这方面来说,《心学》远比不上三家。”
“懂了。”李青道,“就是《心学》最厉害,但很难真正有效传播,对吧?”
王守仁:“……”
干脆不理他了。
“都这岁数了,咋还这么孩子气呢。”李青追上他,嘿嘿道,“你现在也好利索了,今儿得好好喝个痛快,女儿红准备好了吗?”
王守仁失笑点头:“足足的……”
~
话说,女儿红的滋味儿是真不错。
文喝,武喝,咋喝咋好喝,咋喝都不够……
也可能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饮酒畅聊,谈天说地,好不快哉。
有李青这个‘解酒达人’,自不会让小云因喝酒损耗身体,连醉酒的难受都能给他抵消了,没有顾忌之下,自是痛快。
人一喝了酒,话就多了,性情话亦然。
强如当下已被人冠以‘阳明子’的王守仁也不例外。
李青打趣他。“若是让你的那些粉丝瞧见,还不得人设崩塌?”
王守仁却是不以为意。
一边喝酒,一边说笑,非但喝不醉,且还越喝越清醒。
二人都在朝廷为官,又都心系天下,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便聊到了政治。
王守仁道:“先生不可离中枢过久,绝不能超过十年,最好是五年之内就要再回朝廷,你给了他机会,却没给他期限,本意是为了不让他有所自持继而有恃无恐,可正因为没有期限,才更为煎熬。”
“没有明确希望的等待,最是耗人耐心,大明是他的没错,可你的出现,你的秘密曝光之下,他之所求已然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帝王大道,如此情况下,你实不宜久离中枢!”王守仁正色道,“拼尽全力却不可得,难保心灰意冷,万念俱灰。还请先生莫要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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