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朱厚熜含笑举杯。
李青举杯与他碰了下,问:“你可懂了?”
“啊?”
朱厚熜杯中的酒水溢出少许,呆了片刻,苦笑道:“该省省,是对自己,该花花是对大明社稷,如此,可对?”
“不错!”李青颔首,“太祖布衣出身,日常生活并不奢侈,甚至在皇宫种菜,太宗一朝消耗了太多的财力、物力、人力,可太宗花的钱,极少极少有用在享受方面……,当然了,我不是求全苛责,如今大明府库殷实,只要事做好,奢侈一些亦无不可,可也不能太过分不是?常言说,富贵不能淫……”
这些话,朱厚熜很不以为然,他可是皇帝唉,大明天子,四海共主,难道还要抠搜过日子?
不过,既然是李青说的,听不听且不说,至少不能唱反调不是?
朱厚熜耐心聆听,频频点头……
李青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只是秉承着见到了错处就纠正的理念,说上一嘴。
正如刘皇叔所言——勿以善小而不为。
说起来,这还算不得什么大事。
眼下大明日子彻底好起来了。经过仁宣两朝的经营,不仅弥补了财政,还大有盈余,又数朝之后的如今,更是富得流油,皇帝便是奢侈些,也无伤大雅。
只是亲眼见识过建立大明的老朱,一向勤俭,为大明兢兢业业半生的老四,亦是恨不得一个子当两个花……打天下、治天下的爷爷紧紧巴巴,坐天下的孙子却铺张奢靡,心里多少有些堵得慌。
故才多了这一嘴。
朱厚熜倒没觉得很烦,只是惊诧,惊讶于李青竟会在这种小事儿上长篇大论。
在他的观念中,李青不该是这样的人,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长篇大论之后,
李青道:“我再待一日,明日下午离京,你不用送,该回来时我自会回来。”
顿了下,“当然,这很大程度取决于你。”
朱厚熜苦涩颔首:“朕自会竭尽全力,只希望先生莫要太过完美主义,别让朕等太久。”
李青想点头,又怕让朱厚熜有所自持,从而降低标准,索性一笑置之。
“一条鞭法的执行,贯彻,你多上上心,此外还有商会,让工商业更进一步,亦是头等大事。”李青道,“事有轻重缓急,这两年,乃重中之重!”
朱厚熜轻轻点头:“这个我自知道!”
“那便好。”李青靠回椅背,眯眼假寐,无声下逐客令。
朱厚熜有些受伤,“先生就这般……不待见我?”
“你多心了。我只是……晕碳。”
“?”
“就是吃饱喝足犯懒。”李青懒洋洋说。
朱厚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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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枯燥无味且遭人烦的一下午之后,李青回到小院儿,洋洋洒洒写了一道奏疏,涉及燃料补给站,商会的管理,以及一条鞭法的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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