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永青侯府。
朱瞻基正在亭子里饮茶,见他回来,笑嘻嘻地迎上前,“青伯。”
“你怎么来了?”李青眉间挑了一下,“有事儿?”
“有。”朱瞻基问:“建文去哪儿了?”
“葬了。”
“少打马虎眼,”朱瞻基认真道,“青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留着建文终究是个隐患。”
“除根?”李青笑了,“你们不是一个根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朱瞻基无言,哼道:“建文我非杀不可。”
“你这是懦夫之举。”李青淡淡道,“如今的建文已是庄稼汉一个,他既没有部下,又无本钱,如何搅动得起风云?
再者,你不会看不出来,他对皇位丝毫没有兴趣吧?”
朱瞻基依旧坚持:“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随你吧,”李青没给他好脸,“还有别的事儿吗?”
“有,”朱瞻基又问:“皇爷爷的身体如何?”
“不太妙。”
“能坚持到……二叔、三叔离去吗?”
李青皱了皱眉:“皇上叫他们来,就是想在人生的最后关头,体验一下天伦之乐,干嘛要让他们回去。”
“朝中局势不稳啊!”朱瞻基忧虑道,“二叔之前在京师逗留了那么多年,如今虽迁了都,但人还是那些人,万一……”
“他翻不起浪花!”李青斜睨了他一眼,揶揄道:“你是怕皇上临终之际改变主意,传位汉王吧?”
朱瞻基脸一红,坦然承认:“皇爷爷最喜欢二叔,对我爹……你是知道的,万一他改变主意怎么办?”
“咸吃萝卜淡操心。”李青没好气道,“这些事儿不该你操心,做好自己便可。”
“青伯,咱是自己人……”
“行了,没什么事儿你回去吧,我还要为皇上配药呢。”李青挥手送客。
朱瞻基脸皮厚,赖着不走,“我知道你对建文有感情,这样吧,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能让二叔回去,我以后绝不再追究建文的事。”
李青有些烦了:“你没资格说这个。”
“怎么没有?”朱瞻基不服,“我爹是嫡长子,我是嫡长孙。”
“你还不是皇帝呢。”李青哼道:“这些话你回去跟你爹说,你看他抽不抽你?”
“我……”
“皇太孙慢走。”
朱瞻基依旧争取:“青伯你再考虑一下,为了大明……”
“不送。”
“……”朱瞻基无可奈何,转身离去。
李青咕哝了句脏话,回了后院。
……
次日,乾清宫。
朱棣服下拇指大的药丸,又接受了针灸,精气神前所未有的好,身体里有股元气托着他,再不复一丝病态,走路也不用人扶。
“真有你的。”朱棣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皇上,这药……有副作用。”李青提醒。
“朕知道,不过没事儿。”朱棣无所谓道,“总比一直待在病床上好。”
他走到铜镜前,照照镜子,整整衣冠,头也不回道,“这会儿下早朝了,高炽他们一会儿就到,你也别走了,待会儿咱们一起。”
“这不好吧?”李青婉拒:你们一家人的聚会,我可不想掺和。
“没什么不好的。”朱棣回过头,笑道:“你这些年没少为大明立功,一个侯爵有些配不上你,朕准备给你封个国公!”
“真不用。”李青摇头:“侯爵挺好,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再者,大明的国公不能在朝为官,皇上也不想我辞去兵部尚书一职吧?”
“嗯……确实。”朱棣点了点头:“那你想要什么奖赏,朕无有不允。”
“……”李青忍着吐槽的冲动:“皇上若要赏,就赏些钱吧!”
“赏你的钱还少吗?”朱棣没好气道。
我就知道,你说这话就跟放屁似的……李青无语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臣不敢邀赏。”
“赏还是要赏的。”朱棣想了想,“这样吧,金陵的永青侯府赏给你了,彻底属于你个人。”
“谢皇上赏赐。”李青笑了:这个可以有。
那座侯府可不少钱呢,成为私有便可以转手,即便以后不用‘永青侯’这个身份,也能用来居住。
以后可以把师父他们接过来,好好享受享受。
这时,小胖走了进来,“儿臣参见父皇。”
他这一行礼,后面的朱高煦、朱高燧才进入李青视野。
“起来吧。”朱棣笑道,“都坐,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咱爷几个好好喝一场。”
李青腹诽:老四你占我便宜。
“是,父皇。”
~
两刻钟后,酒菜上齐。
朱棣迫不及待地走到桌前坐下,招呼道:“都过来,今儿咱不醉不归。”
李青傻眼:让你喝酒,没让你喝醉啊!
“皇上,还是少喝一些为好。”李青委婉道。
朱棣脸一板:“你在教朕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