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血红喷溅。
“咯咯咯……”那人死死捂着自己脖子,但一个字也说不出。
片刻后,手一撒,鲜血汩汩冒,人不抽搐个不停。
静,
死一般的静!
他们甚至都忘了疼痛。
这一幕,太具视觉冲击力了,李青身上那股肃杀之气,让他们胆寒。
李青抹了把脸,甩了甩刀上的血,淡然道:“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一群人心胆俱裂,他们万没想到李青真敢杀人。
“李青,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对对对,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莫执迷不悟。”
“苦…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李青鄙夷道:“刚才不是还嚷嚷着要我命吗?”
“我们这不是没杀掉你吗?”一人惊怒道,“你不过是受些惊吓,我们可是被打成这样,到底谁吃亏,谁占便宜啊?”
“好,就你了。”李青上前,提着他的脑袋,手起刀落。
“噗……”
李青抹了抹脸,露出洁白发亮的牙齿,“让我看看,下一个选谁。”
“李青,不,李大人,我是被蛊惑来的。”翰林学士哭的哞哞叫,“我不想死啊,求你别杀我,我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一家子全指望着我呢。”
“李大人,我是被胁迫来的。”礼部都给事中哭的稀里哗啦,“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过不去了。”
那种看着鲜活生命在眼前消失,所产生的恐惧,超越他们能承受的极限。
这恐惧,远无法言语所能描述。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权势、金钱、美人……通通可以抛弃,哪怕立即被罢黜,甚至被下狱,流放戍边,他们也愿意。
在生死面前,没有什么是值得留念的。
求生欲,凌驾在一切**之上。
“我们错了,错了。”
“求你了,饶我们一命吧。”
“饶你们一命?”李青拉张椅子坐下,笑眯眯的说,“成啊,这样,你们相互检举对方不法行为,谁检举的罪行最重,我先放谁离开;
不过,若是胡编乱造……哼哼,那便要试试我这刀锋利与否了。”
“我检举。”
“我也荐举。”
…
临近子夜。
李青收获了一大堆罪状,涉及贪污、受贿、利用权势敛财、帮富绅发声……这种种罪状,要放到老朱那会儿,绝对个个被做成标本。
签完字,画完押,李青走到门口解锁开门。
李青站在门口,手腕转动,带血的菜刀在掌心转个不停,幽幽道:“我光棍儿一条,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哼哼,以后谁敢再找我不痛快,看我剁不剁了他就完了。”
这话一出,一群人个个喉咙发紧,后脖颈直冒凉气。
若是之前,他们只会一笑置之。
但现在不同了。
李青在他们眼中已经是恶魔的化身,是要命的阎王,他们毫不怀疑李青的话。
这是个狠人,超级狠人!
“趁我还没反悔,赶紧滚。”
“是是,多谢李大人不杀之恩。”一群人痛哭流涕,竟生出一股感激涕零的感觉。
天知道,这一个多时辰,他们是怎么过的。
李青下手极重,很多人都起不来,但他们爬也要爬出这座小院,一秒钟也不想耽搁。
~
一刻钟后,小院终于清净了。
只留下两具尸体。
李青没有管这个,径直进了屋,呼呼大睡。
…
次日。
李青是被锦衣卫叫醒的。
无奈起身,打开门,“有事?”
“李大人,听说昨夜这里发生了些事,皇上命本官来看看。”锦衣百户十分客气。
昨夜发生了那么大事,这都第二日上午了,要是朝廷一无所知,那一厂一卫也不用干了。
“进来吧。”李青让开,让锦衣卫进院。
百户回身道:“小张,小刘随本官进来,其他人在外面候着。”
说罢,带着心腹进院,并反身关上门。
“户部郎中王达,吏部员外郎王文璐!”锦衣百户一眼认出死者身份,顿时目光一凝,惊诧出声。
事实上,李青压根不认识这俩人。
另外两个锦衣卫,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敬畏地看了李青一眼。
一个正七品的都给事中,竟敢杀一个正五品,一个从五品,且面不改色,此等魄力……简直让他们锦衣卫自愧不如。
李青则是暗叹:想当年我在锦衣卫的时候,别说他们,连驸马都尉都敢弄,再看看现在,锦衣卫已然沦为东厂附庸。
“人是李都给事中杀的?”锦衣百户咽了咽唾沫,明知故问。
李青爽快承认:“他们夜里闯进我家要杀我,然后被我杀了。”
锦衣百户点点头,示意李青继续。
李青却道:“就这样,我说完了。”
锦衣百户:“……”
你这样,我很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