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还挺神秘。”朱祁钰好笑道:“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是关于太上皇的事。”李青说。
朱祁钰笑容一僵,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语调有些生硬的说:“李卿有话不妨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李青仿佛没看到他的不喜,自顾自道,“皇上,待将空悬的缺儿都补齐后,文官集团势必反扑。”
朱祁钰皱了皱眉:“昂,朕知道,这个于爱卿也说过,但这跟太上皇有什么关系?”
“他们欲求不满,会以迎回太上皇为由,逼皇上妥协。”李青说。
朱祁钰心中一凛,不过脸色却缓和了些,知道自己误会了李青,颔首道:
“李爱卿说的有理!”
顿了下,“其实朕也有意迎回太上皇,但鞑靼贪得无厌,朕身为皇帝,不可做出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想来……唉!”
朱祁钰叹道:“想来太上皇也能理解。”
李青笑着点头:“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江山幸甚,社稷幸甚。”
拍了记马屁,李青话锋一转:“若他们为争取自己利益,执意要皇上迎回太上皇,皇上打算如何做?”
朱祁钰一滞,清了清嗓子,冠冕堂皇的说:
“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青苦笑:“皇上,一步退,步步退;他们会以这个由头吃定你。”
“你什么意思?”朱祁钰语气再次生硬起来,“你是说朕贪恋皇权,不顾太上皇安危吗?”
“……皇上你小声点儿。”
朱祁钰轻哼,不过声音确实小了下来,“太上皇若是能回来,朕让位就是,本来朕就是一王爷,无心帝位……”
巴拉巴拉了一堆,李青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主要是朱祁钰说的太假了。
当然,李青没有任何鄙视朱祁钰的意思,换谁上来,也不想下去。
而且就当时那个局势,一般人还真不敢接手,朱祁钰敢在那种情况下站出来,并知人善任,全力支持于谦,支持明军将士,挽狂澜既倒,扶大厦将倾,称得上功莫大焉。
于谦是第一功臣,但若没朱祁钰的十足信任和支持,他也成不了事。
单凭这个,朱祁钰就称得上是位好皇帝。
李青叹了口气,道:“皇上可知永青侯?”
“永青侯?”朱祁钰怔了下,讷讷点头,“有所耳闻,历经太祖、太宗、仁宣二宗,功绩赫赫……呃,这又和永青侯有何关系?”
李青笑了笑,又问:“那皇上可知永青侯的下落?”
“这个……”朱祁钰想了想,“据说他在宣德朝就致仕还乡了,再然后,听说去游历天下去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想来早就过世了吧。”
“那可不一定,”李青笑道,“皇上应该听说过,永青侯是仙人张邋遢的弟子。”
“仙人张邋遢……”朱祁钰想了想,笑道:“所谓的仙人,不是早在永乐朝就死了吗?”
这不怪朱祁钰,是李青给说死的。
主要是当初朱棣找建文之心不死,李青迫不得已才做出哄堂大孝的事。
如今也算是吃到恶果了。
李青挠了挠头,认真道:“其实吧,张邋遢……的确是死了。”
自曝的是他,又不是小老头,李青没必要拉小老头下水。
“但永青侯却没死。”李青道,“他不仅没死,且还返回朝堂了。”
“这怎么可能,他在哪儿……嘶~”朱祁钰回过味儿来,震惊道:“你就是永青侯?”
李青点头。
“你你你……”朱祁钰‘你’了半天,突然笑了,“你和永青侯同名同姓,就是永青侯了?”
顿了顿,“朕欣赏你,也想重用你,不过你这样就太掉价了。”
朱祁钰不喜,淡淡道:“诚然,你有功于社稷,但还没到和永青侯相提并论的地步。”
李青苦笑,即便是在后世,如何证明我是我也是一大难题,何况是这时代。
沉吟片刻,李青问道:“你只比太上皇小一岁,他亲政前朝局如何,亲政后朝局如何,应该知道吧?”
朱祁钰沉着脸点头,李青没用敬语,他有些不喜。
李青又道:“你觉得短短几年,太皇上便能拨乱反正,靠的是谁?”
“朕知道。”朱祁钰轻哼,“太上皇亲政后革除弊政,你出力甚大。”
李青笑道:“我刚来京时是个博士,和太上皇见了一面后,就成都给事中了,且他拜我为老师,称呼我先生;
皇上以为,仅靠一面之缘,太上皇何以如此?”
朱祁钰一怔,不知怎地,他竟有些相信了。
但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没人能活这么大岁数,况且,李青看着是那么年轻。
尽管留了胡子,可怎么看,也绝不超过三十岁。
李青满心无奈,他知道不放大招是不行了。
“皇上,你且瞧好了。”
说着,体内真气喷薄而出……